她也说不清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但大概是有那么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就像是,离家了几公里之后,突然开始疑问自己是不是出门忘了锁门,或者忘了关煤气灶,有一种提心吊胆,但是又不太确认的感觉。
以前她也有过这种感觉,基本一产生这种预感,就代表着她的实验遇到新问题了。
可是她最近实验进度顺利,也没有发生什么实验室事故啊……
灰原哀困惑地回想了一会儿,找不到这种感知的源头,只好作罢,继续领着服部平次向博士家走去。
姨父曾经说过,她是个很适合认知诃学研究的人,因为她在心灵层面有一些特殊的,如同直觉一般的感应能力。
反馈在具体的生活层面,就是她能敏锐察觉到组织成员的气息,在打个照面的工夫里,就会对人的大致状态有所猜测之类的。
可是这种说危险好像也谈不上,说安全又有点忧虑的直觉,要怎么处理呢?
“绿化不错啊。”不知道困扰地揉着脖颈的小姑娘琢磨什么的服部平次,一边走进阿笠博士的庭院,一边感慨着。
“博士没有结婚,没有恋爱,独自一个人住在这边,所以没有盖工藤他们家那么大的屋子。”灰原哀简单解释了一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熟练地找到其中一把,走上台阶,开始拧动房门。
眼尖的服部平次,一眼就看见了钥匙串上连成一串的五六把钥匙,心里暗暗疑惑。
不是说房子没有工藤他们家那么大吗?那怎么会有这么多钥匙。
还是说,这可能是她自己的东西的?也对,她是因为身体和工藤一样突然变小,又要躲开组织的视线,才会用新身份被收留的。
可是,其中的好几把,看尺寸都像是房门钥匙的感觉……
“小哀啊,终于回来了吗?怎么忙到这么晚。”带着护目镜头也没抬,正在焊接电路板的阿笠博士,听见门口的响动直接问道。
“出去的太晚了,有一些特殊样本要采集……我顺便去便利店吃了一点宵夜。”灰原哀面不改色地扯了一句,就让出了位置,“我回来的路上遇到这个家伙在工藤家门口捣鼓,我就把他叫过来了。工藤家很多天没住人,进去还得收拾,我听他说他是想要短期借宿一下,就把他带过来了。”
“咦?新一家?”阿笠博士惊诧地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服部平次标志性的黝黑肤色,恍然大悟道,“哦,你是那个,关西的侦探对吧?”
“是,我是服部平次,您好,叨扰了。”服部平次整了整单肩背着的包,礼貌地鞠了一躬,眼角余光看着灰原哀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朝着茶几的方向走去。
“博士,不早了,需要咖啡吗?”
“嗯,来一杯,手上的活还要一会儿工夫……来,服部同学,过来坐吧!”
“这么晚打扰你了。工藤他的那些,嗯,‘武器’,都是您做的吧?”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吗,啊哈哈哈,一点小玩意而已。嗯,如果唐泽也在的话,那日本现在知道柯南真实身份的人,就到齐了呢。大家也算是朋友,对吧,不要拘谨。”
还能这样算联系的吗……?
服部平次一边笑着应声,一边忍不住回想一会儿十几分钟前与灰原哀的相遇。
她刚刚,是从一侧的道路方向走过来,发现他,与他交谈之后,带着他继续向前走,走到阿笠博士这里的。
他怎么记得,路上看见的便利店好像在另一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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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柯南,不舒服吗?”洗完了澡穿着居家服,擦着头发的毛利兰一走出来,看见的就是卷成了一个虾米,窝在沙发上的小男孩,忍不住有点担心起来。
“小孩子熬夜熬到这么晚,还吹了那么久海风跑来跑去,恐怕是感冒了吧。”毛利小五郎伸着懒腰,站起身。
“嗯,海上的话,确实是会有点凉……”毛利兰在柯南边上坐下,拍抚着他的脊背,“还好吗?是哪里疼还是?”
“……我没什么事。”柯南保持着两手捂住口鼻的状态抬起了头,闷声回答,“我就是感觉……阿嚏、阿嚏——!”
他刚开口说话,就是一连串的喷嚏,打得他眼镜都要飞出去了,只能狼狈地腾一只手出来扶住,重新卷成一团。
怎么回事,这种出了大问题的感觉……!
“好像真的感冒了……”
毛利兰观察了一会儿他十分难受的状态,想了想,起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虽然说,她最近产生了许多猜想……但看着他这种不适的状态,她还是会条件反射地产生担心。
……或者说,如果她的猜测属实,那她加倍的担心,才是应该的事情。
煮一碗热汤好了,时间不早了,喝一点热乎乎的东西也更好入眠。
毛利兰很快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和忧虑,加快了脚步。
照顾不舒服的孩子,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如果他是……那也一码归一码,该照顾照顾,该算账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