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奶奶一边洗花生,一边咧着嘴和顾毓钧的妈妈陈白兰说话,悬着的心终于归位。
“苏总,苏太太,你们回来啦?”
是裴老九的声音。
一夜不见,双方的关系就变成了聘方和受聘方,连带着称呼都变了。
李柔循声看去,立刻露出笑脸,目光瞥了瞥他身后,问道:“裴叔叔,你们这是……”
裴老九闻言,有些难为情地说:“哦!听说你们明天就走了,我们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相送,今晚我们就在你家搭台了,还有我侄子他们表演杂耍,算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你们可不要嫌弃啊!”
“怎么会!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那就先谢谢裴叔叔啦!”李柔笑盈盈道。
双方互相客套了几句,裴老九便到后台准备去了。
得知真相的李柔并没有变得轻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种奇怪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压得她生理不适,甚至有点想吐。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还像往常一样,充当着团队开心果的角色,招呼着众人找靠前排的位置坐,主要视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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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朦胧,戏台上挂着一串串红灯笼,随风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的确更有氛围感。
现代就是方便,舞台上的幕布可以投影场景,想要什么都可以临时更换。
过了半小时,随着鸣锣声响起,戏曲正式拉开帷幕。
紧接着,伴着一阵悠扬的二胡声,一位身穿华丽戏服的旦角翩跹登场。
精致的妆容,眼波流转,手持一把折扇,轻盈地舞动,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唱腔更是宛转悠扬,如同山间清泉般动人。
除了熟悉裴老九的本乡人,其他人都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他是裴叔?”卢澄张口结舌,好半晌才组织好语言。
李柔点点头:“对呀。”
“卧槽!此刻我只能卧槽!”卢澄海豹式鼓掌,并表示有学历不代表有文化。
没人搭理他的一惊一乍,都在认真看戏。
没一会儿,舞台另一侧,一位生角也悄然登场。他身着战袍,手执长剑,英姿飒爽。唱腔也激昂有力,充满了英勇豪情。
二人在舞台上相遇,展开了一场精彩的对手戏。
唱腔交织在一起,既有柔情蜜意,又有英勇无畏。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娘子目送夫君上战场,夫君头也不回地离去,各自不舍的眼神都令观众心碎。
可见演员的功底。
随着剧情发展,舞台场景也在不断变换,一会儿是繁花似锦的后院,一会儿又是烽火连天的战场,每个场景都渲染得栩栩如生。
观众在台下感受着台上人的生离死别、忠孝节义,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卢澄又开始泪失禁了,一把一把将桌上的零嘴往嘴里塞,试图阻止“金豆豆”的掉落,嘴里含糊地喊着“好!好!呜呜呜~”,零食渣喷了一地。
姜禾嫌弃地挪远了些。
好在结局好像是好的,将士变成了将军,载誉而归,跪谢过皇帝之后,归田卸甲,捧着爱人沏的茶,慈爱地看着儿女绕膝,几句心满意足的唱腔之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是悠然自得地午休了。
就在众人以为都结束了,准备起立鼓掌的时候,故事迎来了真正的终章。
场景突变,依然是飞沙狼烟、金戈铁马的战场。
一阵黑暗之后。
午休着的男子又穿上了那身战袍,直挺挺地立着,身上插着几把箭,目眦欲裂地望着前方,眼神细微地变化着,有对敌人的恨,有对爱人的不舍与眷恋。
而“女主”则在不远处翩翩起舞,似乎依然是他的幻觉。
啊!原来归田卸甲是他死前的梦啊~
观众们怅然若失。
卢澄嗷嗷哭,抱着苏继铭痛斥编剧没人性,被苏继铭无情推开了。
衣服不能要了,苏继铭寻思。
卢澄又转头去抱姜禾,这次姜禾没推开他,大笑着撸他的脑袋和撸狗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你丢不丢人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