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之后呢?心安理得做我的男人吗?”
他被这话刺得有些难堪,眼皮垂下,遮住眼底流动的贪心。
“可以吗?”
姜浅笑了笑,掀眸看他。
“可以啊,可是…”
话锋一转,她又笑得讥诮。
“我不想原谅你,无论你做什么。”
暴雨倾盆而下,打在木质舱顶发出沉闷的哗啦声响,仿佛连他的心一起下起了瓢泼大雨。
而这捧雨,似乎还掺杂了苦涩的妄念,让他连最简单的吞咽都做不到。
海上风暴似乎更猛烈了些,船身被海浪拍打的起起伏伏,一个不稳,两人同时撞向舱壁。
姜浅正想伸手去撑,却被文斯反手圈住身子,护在怀里直直撞上木质舱壁。
“不用你护!我自己…”
听见他的闷哼,斥责的话语才脱口,渔船又向她的方向倾斜掀来。
他没听,固执己见抱紧她,手掌抵上她身后仅差一拳距离将要再次撞上的船舱。
她抱着紧窄的腰肢,抬眸望进那双幽邃的浅色海洋,第一次知道他竟然会这么执着。
可很快,持续倾斜的弧度,和隐隐约约响起的咯吱脆响,提醒对视的两人这并不是简单的海上风暴。
姜浅一把推开青年,起身开门往外走。
天空黑压压的云浪翻滚,一层堆叠一层,完全笼罩了天光,涌动间似乎和深蓝色的海浪连成一线。
孤零零的渔船被数条庞大的触肢死死绞缠,可以明显看出接触到的船沿已出现崩裂的凹痕。
更让人恶心的是,湿乎乎的粘液因为暴雨的冲刷,在甲板上冲散的到处都是。
她刚打开门,那些混杂粘液,雨水,海水的不明液体就齐刷刷没过她的绑带平底凉鞋。
要不是她穿了中长款的蕾丝裙,怕是衣服也要跟着报废。
不过当她走出遮雨棚,唤出‘光能枪’对着吸盘翕动的触肢扫射时,这条代表光明、纯洁的连衣裙被暴雨冲刷,被腥臭的蓝色血液喷溅,还是逃不了报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