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城,宋,置长宁治所。
长宁州(或长宁军)地广人稀,境内多山都掌蛮、白罗罗夷等夷民,自唐宋以来,中央朝廷势力逐步进入西南地区,因对这些区域的羁縻需要,开始以流官或直接派驻军队的形式替代土司统治,汉民开始大规模迁入西南。
余玠、张珏经营川地,各地大修城池堡砦,以抵挡鞑子兵锋、同时更确立汉人在当地的领导地位。长宁军内,十数军寨拔地而起,长宁军治所武夷城也加高加宽,成为境内最大的城池,兴盛时期,城内有民二万,兵三千不至。
1279年,武夷城被鞑子攻破,大部分誓死不降的长宁军败退至凌霄城,那年,易云霄不过一军中效用!
“往事蹉跎!”易云霄心情复杂的望着月光下静静蛰伏的城池,城头之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那是大坝军民府在调兵遣将。易统制不由得百感交集:“八年过去了,多少次梦回武夷,醒来之时,禁不住潸然泪下。李统领、韩正将,可还记得,我们几人曾在城南的“醉仙楼”因喝酒闹事被都头责罚之事?”
“是啊~~”李由的眼睛湿润了,那次他们差点砸了醉仙楼,如果不是都头念在易云霄祖父情面上,多半已经将他们几人下监了。
易云霄脸色一凛,拱手对在场的李由、韩亮及朱雀军张靖、谭如晓、雷横道:“能不能再回醉仙楼喝个一醉方休,就靠各兄弟了,击鼓!”
“咚咚咚!”一阵激昂的鼓声顿时刺破这个宁静的夏夜。
丁亥年己酉月癸酉日(公元1287年9月23日,中秋节),宋军攻占泸州神臂城后,休整一月,李芗泉应易云霄之请,朝长宁武夷城进发。此战,朱雀军出兵四千,计有正兵、辅兵各一千,民夫两千,长宁军出兵千五,计有正兵六百、辅兵九百,号两万,出南广水,浩浩荡荡的朝武夷而去。
临到城下,李芗泉面对在场的一干武将及观摩的降宋蒙古将领,大声说道:“各位,我将要引入一种新的攻城战术,从此以后,哪怕是高三十米的城墙,在我等眼中,不过就是一堆砾石。不要认为我是在讲瞎话,可以预计,在三至六个月内,我们的攻城战术,从此便将对手甩过几条街。”
大军围而不攻,没错,李芗泉打算在这里试验他的新火器- -炸缸。此炸缸,实际就是在一大缸内,装七成黑火药,然后缸口朝上塞入城墙基脚引爆,将城墙炸塌,然后夺城,如此简单。
说起来倒是简单,只是鞑子会让你好整以暇的在城墙底下挖墙角吗?而且效果怎么样,李芗泉也只是在卧虎寨的实验场试爆过五次。
五次中,只有第三次、第五次还算勉强达到了一定的效果。雷横虽然在火药的制作上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无奈他的技术底子太薄,许多知识李芗泉讲得口干舌燥都难以让他理解,更别说举一反三了。
这也难怪,想要一个压根不懂化学的人去试验、甚至组装火药,是有些难为雷横了。
第一次试验,未完全密闭的火药在引燃之后,临时修筑的一段墙只是炸裂了一道缝,相当于放了一个大爆竹。认识到这个后,众人沿着李芗泉的思路,起初想用大铁球,但做不出来。想在巨石中挖一个洞装火药,根本就是耗时耗力的活,还做不如意。
于是,第二次就用到一口大水缸,结果水缸太大,爆炸力太过惊人,不仅将墙体炸成齑粉,还伤了人。于是第三次改用小号的水缸,似乎有点效果。
至于第四次,是装满火药的试验,大家却发现,其实火药装满之后,效果甚至不如第三次。于是,众人又在李芗泉的提示与引导下,制作出颗粒火药,并在第五次试验中取得了差强人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