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将能与各位弟兄共生死,真乃人生快意,走,随某杀敌!”说完,他纵身一跃,当先冲向敌营。
塔海帖木儿将大营成梅花状排布,前营为探马赤军营,后营大部为辅兵杂役,也有除探马赤军外的大部分骑军,同时马匹牲畜也圈养此处,左右二营则是新附军,主营则在中央,既可居中调度又可随时侧应各营。
上半夜,鞑子尽情欢呼,尽情吃喝,下半夜,大部分士卒皆进帐歇息,只有主营还有少数将佐仍在举杯相庆。
前营死气沉沉,探马赤军是塔海帖木儿大军中最为辛苦的一支,他们要四下不断奔跑刺探军情、袭击敌军、还要随时增援,前半夜他们开怀相庆,这个时候却睡得不能再死。
最先听到异响的,不是帐篷中的鞑子,反而是圈在外面的马匹,这不难怪,牲畜往往比人的耳力要好。当帐外的马匹躁动时,有些反应敏捷的探马赤军已经惊醒了,他们皆是下意识的操起兵器跳将起来,并疾呼:“敌军来袭!”
已经晚了,左臂束着白布的二百骑,及下马列阵而奔的二百步卒,还有六百辅兵,以相对的人数优势,带着坚守南井城带来的锐气,当然还有那些倒在鞑子刀下的弟兄们的遗憾与恨意,呈包围之势,直冲向鞑子前帐所在。
宋自来踏马入营,也不管其余鞑子,直朝前帐中最大的一顶帐篷而驰,刚杀到跟前,此帐内突然飞出一人,宋自来铁枪一扫,那人滴溜溜的“哎呀”一声猝然而倒,竟是个半裸的女子,被宋自来扫得不剩半口气,不及细看,营帐内杀出一员浑身上下精赤的鞑子将,握着一把铁骨朵、披散着头发,半个照面间,那铁骨朵已经砸到宋自来眼前,吓得宋自来猛闪。
“嘶~~”铁骨朵砸在马头之上,坐骑当即便瘫痪在地- -好大的力气!宋自来眼疾手快,就在战马倒地之际,手中铁枪一甩,堪堪挡住那鞑子将的第二记夺命之袭,然后拔出配刀,不退反进,砍向那人。
铁骨朵重量不轻,但要论到便捷,自不如配刀好用,宋自来久在军中,知道其中要害,在那鞑子将正欲第三砸而未砸之时,他的配刀已经不偏不倚的砍在其颈上,一道血箭,溅落于土砾之间。
待宋自来再回头时,黄麻的步兵之阵,已经强推过来。朱雀军自成军起,素以阵势之强,威震大坝泸州两地。那看起来窄薄的枪阵,似乎永远也无法刺破。那一支支森森的长枪,只顾朝人身五处猛戳,再无其它招式,但就是这么简单到了极点的招式,却令无数蒙元骑兵头痛不已。
尤其对上混成一团的乱兵,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而那些在营帐之间穿梭的骑兵,则将落单或企图逃窜的鞑子歼击干净。如丛林瘟神的他们,个个挥刀相向、人人挺枪直刺,直取营帐中鞑子项上人头,或是将一个个正欲窜出营帐的探马赤军撂翻在地。。。。。。
前营不过七百来人,杀戮并没有持续多久,也许是因为双方积攒下了太多的怨气,个个皆是拚了命的搏战,不得不说,这些处于劣势的探马赤军,哪怕是处在仓皇被袭之中,仍然有一战之力,竟使黄麻损失了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