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的叶子被晒得恹恹的,申时已过,但毒辣晒得皮痛的阳光丝毫没有减弱半点的意思,将大地架在烤架上反复煎熬,这种天气行军打仗,就是个苦差事。
谭如许翻过一个山头,恨不得将箍紧浑身重二十斤的盔甲丢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寻见。然而,山腰间那忽隐忽现的身影、还有不断塞入耳中的吆喝声,让他及所有人不得不打起精神。身后的鞑子如苍蝇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事实上,若鞑子没有跟上,统领便会下令放慢脚步。
唯有拖着沉重如灌了铅的双腿,继续前行。这时,从林中钻出一人,对着谭如许拱手道:“将军,刘虎在此等待多时了!”
“好!总算见到你们了,藏得不错,本将都没有看出来你们在哪!”谭如许喘了口气,将皮囊里最后一口水一饮而尽,却不料丝毫没有让冒烟的喉咙好受半点,他接过刘虎递过来的皮囊,狠狠的灌得个厉害,感觉舒坦了些许,才又开口道:“准备得如何了?”
“儿郎们单等着鞑子上门,好杀几颗头颅立功哩!”刘虎兴奋的道。
辎重营一千人分成十个都,在富顺境内的崇山峻岭中与鞑子周旋,每次,皆有一支作为后卫,来击退逼得近的鞑子,或是打痛鞑子一下,让他们记得继续追。今日,便轮到刘虎了。
“好!刘虎听令,汝率丙二补充都迎击!”谭如许从身侧抽出一支令箭递给刘虎:“此战,汝尽全力便可,这些兵手中兵器箭矢若你要用,皆可取去。切记切记,若胜,不可猛追,若败,也要收拢军兵,莫被鞑子杀得精光,须知,此都乃汝之根本,能否实领一都,皆看汝如何应战,万万学不得那甲一都,以为砍得几颗首级就不把鞑子当回事,结果被其打了伏击,损失五六十军兵,连带本将都被统领狠批一顿。好了,刘虎,可有要求否?”
“将军,刘虎倒真有一事相求!”接着,刘虎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谭如许沉吟片刻才道:“未尝不可,赢了再提!”
准备将所说的“甲一都”之事,乃是前日甲一都率兵断后,与鞑子哨探遭遇,甲一都训练最久,又有半数是骑步军--能骑马的步卒,按理下月便可考核,大部可转正兵,可以说是辎重营中战力最强的一都。
他们自待战力不俗,迎头便将尾随的十名鞑子砍翻三个,都头见有利可乘,一鼓作气率部出击,结果不出二里,突然遭到百骑鞑子的围攻。若不是都头拚死抵抗,骑步兵又有马,才侥幸逃出四十余人,余者皆被斩或俘,损失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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