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九个,或喜或怒,情绪各不一般的人头如出一辙的从每一个肿胀而破裂的腹腔中爬了出来,探头探脑的观摩着外界的风光。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股难以想象的恶臭弥漫整个副本空间。
是的,哪怕是原版复刻了九州本土的试炼空间,庞大无垠的万里山河也在一瞬间被相柳打上了自己体味的烙印,并伴随着这个蛮荒化粪池的出现,天地间瘟毒恶臭的浓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超标
而伴随着相柳的破腹而出,那原本就丧失了行动能力,只靠着两对儿畸形的爪子在地上乱爬的雄性蠪侄们更是在一阵抽搐后彻底步入了死亡。
遵循游戏定下的规则:
它们的真灵从那团腐烂的肉糜中脱离了出来,在相柳不舍的目光中飞向天穹,重新化作叠叠乐的姿态居高临下的观看着这场战斗,而它们半弧形好似拱桥的姿态却又在象征着什么。
只是,早在蠪侄们被剖腹产的时候天穹上观战席就变得一团混乱,而当雄性蠪侄们飞天完成回归到自己原本的座次之后整个天穹更是一片兵荒马乱。
整个一层云座上的存在大都避之不及的离开了原本的座位,远远的挤在一团捏造一个简单的马扎暂时停靠自己尊贵的身躯。
而上下附近三层虽没前者那么严重,但蠪侄所在的区域对应的上下层也空出了大半的位置以表尊重。
而那些来不及躲闪,又或者没这个意识的观众们却茫然的看着这些同伴,眼中满是清澈的愚蠢:
发生了什么?
我们该跑路吗?
游戏的副本规则拯救了祂们!
得益于伟大之路副本的特殊性。
不同于虚空各文明土著的晋升路线,单调而统一,其从始至终都是在自家那一亩三分地里划拉,再怎么突然也总是万变不离其宗。
而玩家们得益于游戏提供的渠道,以及自身五花八门的道路体系,在通过游戏证就伟大的时候,其场地跟参与NPC往往都会出现不同的变化,或是其他文明,或是本文明跟外域交杂出现,如此为避免玩家在副本进行中一些底牌跟特殊能力的使用会被游戏召来的NPC记录并寻求克制的方法,观摩壁垒,认知障碍这些概念领域的扭曲被添加到每一个副本观礼宾客的概念体内。
而至于那些个以本体亲自降临的,准备在副本中掺一手的NPC们,则会受到程度不一的记忆缺失。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游戏会对那些参加副本,受伤了的存在们在治愈时故意扣留一部分信号,就像是在光盘上用指甲来回刮擦一样。
如此,当以后再读碟的时候,碰到这片被刮花了的地方难免会出现马赛克跟卡顿的情况。
既如此,既不伤害这些好心的宾客,也不至于让自己的玩家们受到损失。
而值得一提的是像这些个完善的规则,游戏本身并不具备,仅是在足够漫长的岁月下,有足够基数的玩家们相关意志的汇总,相当于大数据一般的概念需求,才使得游戏的底层逻辑进行了相关方面的更新。
从这方面来说,后来享受到版本福利的玩家们都得对那些初期的开拓者们感恩戴德,磕一个也不太过分!
如此,不同文明的存在会有观摩壁垒的存在,非九州,非蛮荒的存在这场战斗在祂们的眼中跟一场声光炫酷的爆米花大片没什么区别。
而九州的滤镜虽然没这么完善,但多少还有点儿,以至于副本突发的变化它们虽然难受,但多少还在忍耐范围之内。
可来自蛮荒的诸位来说那场面,用涕泗横流来形容都丝毫不过分!
祂们恨,自己被保护的滤镜怎么这么少,祂们更恨作为曾经一切的经历者,哪怕是经过了遥远距离的削弱,经过了滤镜的过滤祂们仍能清晰的感觉到地面上发生的一切,甚至还犹有过之。
毕竟,曾想当初,蛮荒的诸位大都被大禹跟相柳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物理)的大战给波及过。
那漫天飞溅的血肉残渣是蛮荒诸多存在无法言说的痛苦过去。
哪怕后来担心养的满地都是相柳,搜刮了每一块血肉,每一滴鲜血具是埋藏在众帝之台下以作封印,但那黑暗的一天,但凡活的久点儿就会有所经历。
而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哪怕味道本身很单薄,但祂们自我的脑部仍让其回忆起了过去。
白月光.不,应景一点儿应该叫做黑月光。
记忆跟现实的重叠,心灵跟身体上的双重受创。
也就是大家都是虚拟的体质没办法身临其境,但反正身在蛮荒的本体是都已经哕吐了。
一时间,蛮荒八方,千山万水各个风景绚丽,人迹罕至之处,尽是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干呕声,其中还不免夹杂着一声声低沉的漫骂。
而相比于天上已经痛苦的闭上双眼,沉思自己究竟是哪根弦抽了才选择来凑这个热闹的诸多宾客。
战场之中,作为直面一切的蠪侄,既忍不住心中的后怕,也作呕连连。
糟心!
实在是太糟心了!
不是,任谁也想不到,这该死的玩意儿年纪轻轻的居然玩的这么脏!
以前收服相柳的不是没有,但人共工有你这么玩过的吗?哪怕是禹王也不曾如此狂放,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无心之失,没必要反复的提及.
尤其是看到相柳毫无感觉的在那堆汤汤水水里大声吸溜,此起彼伏的脑袋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某些享受的神色,以及张珂视若无睹,甚至还带着点儿鼓励眼神的作态之后,蠪侄终于忍不住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