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商纣爪牙,阻义军进驻朝歌,我只当你有自己的苦衷不得不为。”
“但天地大势如此,合该商亡周替,你先前若是不知,如今我已告知于你,识相的速速退去,我可与周王讨个情分免你罪责,若执意助纣为虐,那便莫怪我宝剑无眼了!”
“.”
闻言,张珂一时间有些语塞。
您要不看看您都说了些什么?
台词都没背熟,一看就是粗制滥造没经过打磨,您这说辞到后世连大学僧都骗不过去啊!
帝君,要不,今儿我当自己眼盲了没看到,您回去准备准备再过来?
玩笑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不好好在天庭待着,跑下来掺和凡俗之间的事情干嘛,但或许跟自己一样,也有不能说的苦衷呢?
毕竟,人家都已经那么认真的角色扮演了,那张珂不好好配合一番,还真是浪费了帝君的一番心血。
更何况,他也想掂量一下自己最近苦修的成果。
试炼里挨揍就算了,总不能我回到现实还挨揍吧?
见对面儿的帝君等不到张珂的回应,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他也不揉揉造作,猛然暴起,干戚轮圆了便朝前方直劈而下!
不出所料,所谓的不讲武德与偷袭能建功的情况只在于敌方没有防备,或反应不过来,暗红的战斧在行至半截儿直接被硬挡了下来!
刹那间,风云涌动!
剑斧相击的位置迸出了令人耳聋的剧烈震声,哪怕是相隔数百里外的西岐大营中,一时间都不知道多少人被这道声音击的头晕眼花,七窍流血。
而更加可怖的是,因两股强大力量碰撞而产生的冲击,在这遭乱的朝歌城外掀起了犹如海啸一般的恐怖场面!
无形的冲击扫过之处,起伏的大地好似被泥头车碾过似的,猛的塌陷了数十米。
距离朝歌越近的地方,其塌陷的凹坑便越是深邃,行至西岐大营,那暴躁的冲击虽消弭了大半,但剩下的部分仍使得上万营帐坍塌,整个营寨所处的地面塌陷了七米之多。
倘若此时从高空俯瞰而下,便能见到本来地处平原的朝歌,竟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处平滑的盆地。
古老的朝歌城正处在盆地的正中心,而不远处被拦腰截断的淇河,正在以一瞬千万吨的疯狂势头,向盆地中倾泻洪浪,浊水滔滔,其声隆隆。
与此同时,张珂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在那里插着一把剑鞘。
方才电光火石的交锋中,他虽已尽力提盾,但仍是慢了一分,被对方投掷出来的一道流光穿过了中门,直中胸膛。
只是插是插到了,但碍于剑鞘的长短,即便其已齐根而入,也没能穿透张珂的皮肤,哪怕是算上那上边裹挟着的汹涌法力,也不过是在深入了血肉后不久便被汹涌的血流消弭殆尽。
此伤若放在寻常人身上,顶多算是入了胸口半寸不到。
虽然凶险,但却还伤不到脏腑。
见状,张珂虽没起自傲之心,但双目中的眼神也是陡然一变。
毕竟放在寻常时候,哪儿有知根知底的仙神,愿意跟他正面动手的
“呼!”
“吸!”
炽热的烟云自张珂口中喷涌,不知何时,他的脖颈面庞早已被狰狞的龙鳞所覆盖,一双本就猩红的双目中更有无尽血海翻滚升腾。
而与这点小动作相比,那自腋下,肋下生出的两双手臂,自肩后长出的牛鸟二首才是更为惊人。
沉重,巍峨,暴虐,凶戾.这些即便不互相冲突,也不应当同时出现的意味自他雄伟的躯体上滋生,本就已经顶着天穹的头颅在这一系列变动之下,更是猛的窜高了两分,直接没入了星空之中。
嗯?
化身伯邑考的紫薇帝君那沉重的双目中,神色更是泠然。
这番变化,并不在他的计算当中。
这.天庭不能说时时都在偷窥巫山吧,但旬月总能匆匆掠过一眼,可这十来年间,这小子除了梳理山水,便是与瑶姬
难不成,涩涩还能使人突飞猛进?
别说你小子除了炎部,九黎一脉,还跟有轩辕的血脉?
毕竟,自古而来,能把闺房玩乐搞的好像吃天材地宝似的,也就只有那位有熊氏了。
伯邑考心中的千头万绪却不影响张珂的动作。
新生的四臂,除了腾出一只手抓着虎魄之外,那一双双粗糙而宏伟的手掌尽数抓在了干戚之上,猛吸一口气。
只见张珂四手持斧,重重的朝着前方那细弱蝼蚁的身影劈杀而下!
刹那间,天上群星闪耀!
灼热而耀眼的金乌都无法掩盖来自星空的光芒。
无数白黄光芒交汇成一尊擎天立地的宏伟身影,置身天外。
那好似无数星辰勾连似的巨掌朝着张珂抓握而来。
下一瞬间,战斧跟巨掌在天上猛的撞在一起!
刹那间,天穹爆裂!
群星光芒为之一暗,而缥缈轻灵的天穹更好似被利器划过的布帛,在一声让人牙酸的撕裂声中,一绵延数千里的漆黑裂缝陡然间浮现。
冯虚御风,站在半空中的伯邑考双目微眯着看着前方那僵持的两道身影,而其伸出做按压状的左手却在此时猛的攥拳收回了衣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