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等伱们那几位叔伯来此,略作商讨之后,则定伴随着出行的人选,却不曾想我那三个兄弟尽是些缺福的,如此也罢,事情紧急,为父便长话短说。”
“先前上神传来书信,言说在他界遇到点麻烦,有一妖魔恶类借助海眼之便,与上神周旋,一时之间竟拿不下对方。写此书信来此,便是为了让我四海龙宫派些龙子龙孙前往助阵,将海眼镇压了,好让上神除去那作乱的妖魔。”
“如此,敖甲甲,你为嫡子,为父不在的这段时间,便肩负起龙宫各处,反正平日里各类事务你也多有接触,你来做,为父放心的很!”
“敖甲乙,去下令调遣二十万虾兵蟹将,巡海夜叉,各类兵将三千余,带上沉木金玉细软,配仪驾即刻出发!”
“你那些叔伯未至,尔等便随为父一起出行,速速准备,一盏茶的时间后,谁还没到,回来非得抽断你小子龙筋不可!”
“父王,这是不是有些过于隆重了?”
看着一群各自忙碌起来的兄弟姐妹们,敖甲丙心中疑惑不解。
他能理解龙宫的困境,说是富有四海,但却缺了权柄。
顶梁柱的四位龙王,跟脚不硬,以至于龙宫的境地有些尴尬,不得不借助联姻,拓展交际网来提高自身的地位。
虽然有些虚浮,但除非需要配合之事,一般龙宫还是相当有牌面的,毕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基本上天上地下,是谁都要略给三分薄面。
但这次是什么意思?
别人一句话,龙宫就得拿出小半的家当来,顺便带上一整代的兄弟,知道的是助阵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东海逃荒团呢!
如此场面,地上的凡俗自然不会使得老父亲劳师动众。
那是天上?
那也不至于啊!
公活儿,天兵天将,随手一出就是十万之数,而这么大的牌面,领头的不得是个帝君大佬啊?
这等层次的人都觉得棘手的妖魔,东海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难不成,给人送滑铲去?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
“我的儿,你发瘟了?”
“也不对啊,那被抽了龙筋的是你那堂亲的三哥,而你三哥也只是行动不便,脑子又没问题,你这全须全尾的,怎么反倒说起胡话来了?”
“算了算了,为父没工夫跟你掰扯,这次你还是别去了,跟在你大哥身后当帮手,练练脑子吧!”
随后,一挥手,荡漾的水汽便推开了敖甲丙,在龟丞相的陪伴下,带着隆重的架势,自龙宫中启行,破开海面之后飞速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忙了一圈,配合着将自家老父送走的敖甲甲溜达了回来,一pg坐在王座上,心中略显吃味:“谄媚老头,这种好活儿也不带上我,看家这等事,交给二弟就是,搞得好像谁稀罕你这位置似的.嗯,老三,你怎么还在,没跟着去?”
“我就好奇问了一句,父王便将我抛下了!”敖甲丙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不住抱怨道:“分明就是嘛,谁家帮人还带小半家当去的,更何况除了您与二哥,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全都带上,这要是遇到点什么风险,咱东海龙宫不是绝种了吗?”
说着,敖甲丙的眼神有些恍惚。
这百来年,自家老父已经逐渐将手中事务托付给大哥二哥,而他只在旁边指导,甚至一些小事都懒得管辖,整日待在后边的宫殿里,与母后跟那些姨娘谈天说地。
这,该不会是老父的决定吧?
龙宫子孙太多,一次性清算干净,给老大老二让路。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的话,好像他那老爹还挺爱惜自己的?
“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冒犯的东西,做大哥的说句良心话,你年纪小,不经事,父王跟哥哥们做决定的时候,你多听从,可以事后发问,但别当面质疑,毕竟我们总不会害你!”
自家老三虽然天真了点,但也不是个蠢笨的,怪只怪他是嫡子中最小的,平日风雨都被长辈们挡了,有些时候显得就有些笨:“这事吧,你要分开看待。
平日里,咱龙宫虽然各处交好,但千百年来,父王如此谄媚的姿态,除了水官大帝检点天下江河之外,便是不久之前佑灵王做客东海了!”
“不瞒你说,上次跟那位走的几个妹弟,不久前回了一封家书,言说她们已随佑灵王赶赴了一场蟠桃盛会,虽是随从,只在边角殿宇中有得一席,身旁也尽是些小官,坐骑之流,但人家可是真切尝到了蟠桃的滋味,就算是三千年的小果,那也是父辈们可望而不可求的待遇了。
便是那主九州的大伯,也不过是多吃几个,所居的殿余周遭宾客贵重一点,但不入瑶池,终归是一众人!
更别说,那后世已脱了末法,若不是欠缺了底蕴,其山海权柄,恐与父王等同,如此奇迹,若你是父王,难道不拼一把?哪怕只是记挂一个人情,之后,其他的弟妹,子侄,也有零星被安置的希望!”
说到家书。
敖馨的家书除了炫耀之外,基本没有太多实惠的东西,想透过一封家书了解那边详细的情况根本不可能。
当然,敖甲甲也能理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已成了那位的属神那就已经独树一脉,没必要再跟家中牵扯不断,如此既坏了自家的道路,还容易牵连到家里。
龙宫能在九州混的风生水起,龙王也好,继承人也罢,基本都是人精。
只是,炫耀已经很过分了,还想从家里往外划拉,要不是后世难入,他敢肯定,自家父王绝对不吝啬出一趟远门,给小妹送一份柳条炒龙肉!
当敖甲甲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旁的敖甲丙整个龙都不好了。
怪不得,父王风风火火,原是那位。
不过这么说来,他硬是推脱了一场泼天的富贵分给其他的兄弟?
“啊!!!!!!”
忽然间,只觉得痛不欲生!
与此同时,战火纷飞的南海之上。
消息已经发出,想来,就算是老龙王动作迅速,跨界之间,总得几日功夫,或许一旬半月,也是正常。
而停留在大秦天地,被红线锚定的敌对单位,有本事的,在他跋涉三海的时候就已经长腿跑了,剩下那些来不及躲藏的,也就剩下眼前这个,跟大秦北,西两个单位。
而其他两处,又没有海眼这样棘手的天地节点存在,张珂只是远远的隔空劈了一斧,便将那地界整个碾了稀碎,而至于那两个玩意儿,自然也是死的干净。
尸骨无存,从始至终,他只是模糊的感应到对方身上有些古之血脉,至于本体源头一斧秒了,能看清些什么?
此时空闲下来,守在这仙山岛屿之上,收纳了神通的张珂,看着面前俏生生的少女有些头痛。
这位自是熟人,甚至在其未来的时间线,本体已去了后世。
巫山神女,又名云华夫人,名曰瑶姬,王母的第二十三女。
这位在九州的神话史中,也是一位记载颇多的人物,天帝之女或谓赤帝之女,《水经注·江水二》《渚宫旧事》《巫山高》《墉城集仙录》《太平御览》文史,志怪,诗词歌赋之中均有记载。
当然,对于后世人来说,对这位最为熟悉的,应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再者就是这个被赋予爱情之意的词汇:巫山云雨,其相关传说,是楚襄王夜梦神女的典故,嗯,只能说糅合扭曲这方面,古人也是相当擅长的。
楚襄王夜梦神女,这里的神女事实上指的是楚国云梦巫山高禖神,但经过后来笔墨的装点之后,高禖神与姑媱山帝女就成了一位。
从某方面来说,古人的操守也还是有的,至少没像大宋一样,直接平白捏造。
瑶姬原本是西王母之女,只是未婚而死,后转成天帝与王母之女,成为的云华夫人。
其中缘由已经被历史长河所淹没,但母亲虽有本体跟分身之别,但终归还是一人。
只是,终归经历了一次生死磨难,而那时的经过也不知为何,等真灵归一之后,这清冷的性格也便养成了。
与她的其他三位姐妹相比,瑶姬跟他的交流是最少的,甚至有没有说过话张珂都不太记得,但偏偏是这么个毫无交流的少女,上来就要替他镇压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