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恶寒,张珂眼中的血色变的平淡下来。
但片刻的宁静,只不过狂风骤雨的前置罢了!
当诡母因为子嗣的消亡而引的风云变幻之时,张珂却默默的掏出了一柄凶刃,如山般宏伟的身躯迸发出了远不符这个体型的灵活。
刀随身转。
只见一片白光骤然闪亮,伴随着狂风的呜咽猛然劈向诡母!
“轰!”
身上的黄袍跟笼罩的阴煞猛然聚合冲向斩下虎魄,但表面一闪而过的虎影却骤然冲散了这凝结为实质的阴煞,甚至在刀锋擦过的一瞬间,一头虚幻的虎影还从刀刃中探出了头,在碎裂的阴煞上撕下了一大块。
伴随着渗人的咀嚼声响起。
虎魄的本体结结实实的砍中了诡母的身体。
巨大的体型差异下,导致本应该一分为二的刀刃,变得如同钝器一般重重的撞在了诡母的身上。
空中轰鸣骤响!
吃了一刀的诡母像是一个天外陨星一般坠向地面,轰然砸落,本就破败而焦黑的土地,更是深受重创,龟裂密集,大地摇摇晃晃,好似再来点动静,便要直接塌陷似的。
而诡母本诡更是迷迷糊糊,难辨东西。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自身的四周已经被绵延的火海所笼罩,熊熊烈焰烧灼着她的身躯,被劈了一刀本就破碎的黄袍更是在烈焰的烧灼中化为灰烬。
当然,对她而言,此时最为痛苦的,还是身上,从额头到双腿的那道几乎将她从中间一分为二的伤口。
虎魄再怎么变大也是利刃,刀刃加身,又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击飞?
巨大的伤口不仅仅撕裂了皮肉,还将诡母耗费千年孕育而来的骨骼都几乎砸了个稀碎,除此之外,最让她感到愤怒且无助的是,哪怕是自己用尽了手段都无法将伤口愈合,源源不断的诡血从中喷涌而出,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些魂魄碎片。
内外交困。
感受着迅速衰败的身躯,诡母失神的双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不,我不可能死!
我还没占下幽冥,将这阴间化作儿女们的玩乐场,我还没将它们孕育成人,我怎么可能就这么仓促的死去!
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面对再度从天穹中劈下,刀光引得幽冥大地动荡,陆地塌陷的场面。
恍惚间,诡母的眼中浮现了一道金光璀璨,宝相森严的身影。
过往的场景再度在眼前浮现,但此刻的她却已经来不及去想太多,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她就从烧焦的身上摸出一根莲花状的金刚杵。
而后直接刺入了身体。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起,挥下的虎魄被骤然升起的金光荡的偏转了一点,只看看擦着诡母砍了下去,激荡的冲击将其直接掀飞了出去。
半空中的诡母,却在金光的包裹下,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一身血肉直接撕裂,而漫天的阴煞仿佛找到了源头一般,蜂拥着朝着诡母所在的方向聚集,眨眼间的功夫涌动的阴煞就将诡母散落的血肉重新带回了身体,并且凝如实质的阴煞在金光的照耀下迅速改变着形体,朝着血肉的姿态演变。
伴随着周遭方圆千里的阴煞被抽取一空。
诡母的形体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从一个丑陋的妇人彻底变成了形体古怪的异形。
整体的外貌如同一座血肉莲台一般,但实质性的看来,却是一个呈现莲台样子的撕裂肚皮,说不清是肠子还是脐带的东西垂落下来,密密麻麻的悬挂在莲台下方,淅淅沥沥的血水顺着滴落到地面汇聚成一滩血洼。
而在莲台上方,本该是生长莲子的坑洞,却生长着一个个诡婴。
只是不同于之前那些肤色青紫的玩意儿,这些新生的诡婴肌肤如同活人一般,细白而富有光泽,面庞也如同一个个瓷娃娃似的,只是微笑着的面上,偶尔咧开的嘴角,能够看到包裹在嘴内密密麻麻的利齿。
至于诡母的体征,则是彻底看不到了。
整个莲台之上血金两种色彩交错不停,慈悲母性跟暴虐的诡性也起伏交错。
她出现瞬间,便挥舞着身下无数的系带朝着张珂捆绑了过来,成千上万条系带结在张珂的手臂上,其传到而来的力量,甚至让张珂的上身都出现了一些倾斜。
只是换了个样子,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吗?
也是,能开二阶段的怪物,不增长点属性跟技能那都白费了这些变化。
对手越强大,挣扎越努力,他便越兴奋。
但有一点张珂有些疑惑,不论是那金刚杵,还是如今这莲台的模样,都是灵山那边的法子吧?
灵山这么早就已经开始渗透九州了?
按照历史上的说法,佛门最初踏入九州应该是在汉桓帝时,但张珂也知道,历史只不过是根据现有记载进行的总结罢了,被推翻的事情也不算少见。
而灵山嘛,这种事也不算少见。
只是,在这灵山尚未传入的节点,像诡母这样有灵山之法的应该是少数中的少数吧?
恐怕整个大汉天地都找不出多少例子。
那,张珂解决了这个血肉莲台,对灵山的规划恐怕也会是一个打击,更甚至,说不准,在这大汉的时间点,张珂还能跟那些可爱的贼秃们再见一面?
些许的揣测,让张珂更加兴奋起来。
他眼中的血色几乎凝成了实质,甚至于在火蛇映照下,颇为凶恶的脸庞上,生长出了一些细碎的鳞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