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中年人眼中隐约的闪过一丝震惊而后便是不屑,再多的凶魂也只不过是自己宝塔内的囚奴罢了,只是可惜了那一枚桃枝.
而后指着远处的山林高喊道:“我观两位的术法应当也准备完全了吧,那位可要到了!”
另一边儿。
张珂正以相对缓慢的速度跋涉在这十万大山之中。
他自能以飞腾之法,亦或是地脉遁术急速靠近,打三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与其那样,他倒不如早早的动用神通,将自己拔高到战斗姿态,一脚下去将这十万大山趟平算了。
只是观摩了这么一阵,这三人并未掏出太多吸引他好奇的物事。
见三人差不多准备齐全,差不多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手段,张珂也就不再等待,直接冲了出去。
顿时,平静还没一刻钟的十万大山再度沸腾起来。
轰鸣声中,有山峰被拦腰创断,地面有如海域一般,起伏不定。
步伐跃动之间,但见被撕开的裂隙深处,地脉活跃,地气蓬勃。
宛若人族幼童看到了久不的亲人一般,虽不受张珂驱使,但却自发的兴奋起来。
顿时山岳咆哮,大地愤慨。
原本局域的地震直接化作了整片赛区的颤动。
站在地上的两人感觉犹如毫无防护的身处狂风暴雨之中一般,脚下突然出现又急速闭合的幽深裂隙差一点儿就将二人埋没于地底深处。
无奈,不得不使用飞行的术法,将自己带到半空之中。
看来在他们准备压箱底的手段的时候,这位也不是全没准备,这赛区的地脉估计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
大地之上,几乎是没他们立足的地方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对方的身份:一尊地祇。
麻烦了!
给祂掌握了十万大山,权柄爆涨之下,估计他们的手段很难切实的打伤对方,破防容易,但只要不是致命性的伤口,凭借权柄之便就能迅速恢复过来,除非能将这十万大山地脉耗干。
但十万大山这个规格的地祇若按正常规格来说,可是从六品到五品的范畴,一些刚刚得道的仙人在天庭也不过担任六品左右的位置罢了。
这还得是有师承,有天神做保的才行,若是那些师承不够,亦或是其他生灵得道,得从七品做起才行。
没办法,僧多肉少。
九州仙神之位的争夺已经越来越激烈了,这是大环境使然。
虽然这是九州本土的参照,但其他的天地情况也大差不差。
十万大山,在群山之神中,本来也就是一尊相当高位格的存在。
且不提这个,仙凡之别,生命层次的门槛也是他们难以跨越的一条。
如此他们的诸多布置倒显的有些不足以应对了。
顿时,两道默契的目光转向那身穿儒袍的中年人。
而他也不负众望,沉声应下了两人的期许:“两位帮我拖一刻钟,等我呼唤祖师真灵降临,必将其一举拿下!”
而随着中年人将宝塔高举,张珂心头一动。
他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那次外域之行的时,在一切无可挽回时所做的举措一样。
只不过目标换了一个。
就是不知道,这被请来的仙神究竟是哪一位?
张珂冲锋的势头稍缓,扭头看向了身后。
在他目光所及的一处山顶,那座小庙正以相当平和的姿态静坐着,其中的神像也高举着金鞭作一副嗔怒状。
似乎一切风平浪静。
不管吗?
是默认了还是别的什么。
所以,因为自己的意外加入,导致这次的活动临时性的修改了规则?
这多少有点儿不符合活动主旨了吧?
不过张珂也并不在意,自己又没违背规则,而且这活动也不是他要主动参与的,若真出了什么阴暗勾当,也完全用不着他操心,自然有人会着急上火。
嗯,无关两位帝君,张珂指的就是给他送请帖的太白金星。
作为九曜之一,金星星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存在。
“轰咔!”
当张珂扭头的这功夫,那由太平道人操使的雷霆却已出现在他面前。
猝不及防的距离直接击中了他的面庞。
磅礴雷海轰击之下,面庞毫发无损,只是发梢略有点炙烤的痕迹。
见状,太平道人嘴角一抽。
这能打?
这跟隔靴搔痒有什么区别。
连最暴躁的雷法都破不了对方的防御,别的法术拿出来也无非是徒增笑料罢了。
自己尚且如此,那些凶魂也估计好不到那儿去。
然而,事实的结果比他想的还要不堪。
当漫山遍野的凶魂嗷嗷叫着跑到张珂脚下,尚来不及刮痧,头顶便陡然笼罩下了一片阴影,那鲜红之目的注释下,恍惚间他们似回忆起刚死不久的那段时间。
那会儿,诸多凶魂尚处于刚死的蒙昧混沌时间,经由地府捉拿游魂的阴差缉拿被带到了阎君殿中。
虽然是到了阎君殿内,但非大善大恶之人却是没机会受到阎君招待的,他们的善恶自有判官麾下的阴神评判,但阎君也会在坐上旁听。
眼前这位,跟当初那端坐在高台案桌之后的阎君散发的气质别无二样。
虽然未穿阎君神袍,也没有众多阴神跟随,但作为魂魄,对于地府阴神的感觉却是无比灵敏的。
下意识的,众多凶魂僵硬挪动脖颈,看向身后的年轻人。
你小子可真坏啊!
我们这些凶魂加起来的恶都比不上你这家伙的诡心思。
明着把爷爷们放出来,结果对着阎君冲锋是吧?
但瞪眼也只僵持了短短一瞬,接着那漫山遍野的数万凶魂就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阎君当面,膝盖软点不寒碜。
看着这些机敏的凶魂,张珂却咧嘴笑了:“不服审判,逃脱地狱,还擅闯人间,你们很大胆嘛!既然撞到我手里,那就都别跑了!”
于是,在三人的目光以及外围的众目睽睽之下,伴随着张珂一挥手,这分布在山林里的,数以万计凶魂顿时消失不见。
而那些原本在桃枝门后,踌躇的众多凶魂们也跟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股脑的散了个干净。
看着张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年轻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规则不禁,皆为可,你之对错我不评判,但这擅开诡门,释放凶魂之举却少不了跟此地阴神解释一番,是福是祸自己承担吧,此地没你们事了!”
话音落下,张珂伸手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