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杰也不顶嘴,咂摸着嘴里的红烧肉,可真香啊。

要是他吃了红烧肉再去追,肯定能跑得更快。

“我看那个人不像城里的,”顾父替小儿子说了句,“老婆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年轻的时候抓蛇去县里卖,要二两以上的活蛇,有次我俩抓了一麻袋的,卖了三十多块钱。”

顾母怎么会不记得,靠那四十块钱一大家子过了个肥年。

尝到了甜头,有一次洪峰来得早,她又去大堤上抓,让老头子打下手,结果装袋的时候没注意,一条毒蛇把老头子给咬了,差点一命呜呼。

钱可以再找,老伴没了就没了,加上村里又有些迷信说法,那之后她就不敢再抓蛇卖了。

顾母诧异看向顾父,“你的意思那个人也是山里专门抓蛇来卖钱的?”

顾父点头,城里人和一般的农民很难弄到那么多活的蛇,但对于捕蛇人来说就很正常了。

“老二,市里有没有专门收蛇的地方?”

“一般由土产公司和供销社统一收购,”顾铮蹙眉,“但活蛇比较特殊,外贸收购点也会出口到香江那边换外汇。”

若对方真是捕蛇人,拿钱办事,反倒不足为惧,只是指使他放蛇的那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

是俞的同伙,还是其他?

华皎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那边口供有没有什么线索?”

顾铮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俞东陵兴许有所隐瞒,但薛家振为了减刑,把知道的全都说了,他们的计划里没有放蛇这一项。”

还剩一个池兰香,早已死无对证。

顾铮温暖粗粝的手掌紧紧握住华皎皎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无论是谁,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已经失去了皎皎一次,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华皎皎注视着顾铮的双眸,给了他一个放宽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