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他还指了指剩下的一半纸钱,说倘若你能带个路,我就将这些都烧给你。
这次王全倒是机灵,不用我师父说,自动推着石磨转了起来。
然而这次他是逆时针转的,并且还将石磨扶手对准了村西的方向。
文警官从旁边树林里出来,一脸复杂的神色说,陈莹家就在村西。
我说这是几个意思?难道陈莹一直都躲在家里吗?
师父烧完那些纸钱,就装好东西,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抓人是警察的强项。
我们到陈莹家后,文警官用手电在陈莹家墙面上照了照,发现有一处墙头上,没有碎玻璃。
一个腿脚灵活的年轻男警员抠着墙缝儿爬上去,说那没有碎玻璃的地方尘土较少,有人为攀爬的痕迹。
他轻手轻脚跳进院子,从里面给我们把门打开了。
那大铁门年头久了,合叶老化,一动就有声音。
那嘎吱的一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一瞬间就惊动了屋内的人。
都还不待我们反应过来,就听里屋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紧接着一个黑影从里面窜出来跃上了墙头。
然而她不知道文警官的人已经候在墙外了。
她一落地,就被按住了。
等将此人带到光明处,文警官拿着从村长那里收到的村民资料一对比, 这可不就是陈莹本人么。
小主,
可即便抓到了陈莹,但王全已经死了,鬼魂的话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来起诉她的。
与鬼合作这种立案名目更是压根儿没法成立。
所以文警官没有将陈莹带回派出所,而是回到她家,听她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上个月,祖力辉以买房看房为由,哄骗陈莹开门,进了她家,将她糟蹋了。
祖力辉念过一年大专,知道可以通过DNA对比来定位罪犯身份。
所以,在侵害陈莹过后,强行用水管给她清洗过身体,将所有罪证都毁了。
让陈莹告无可告!
然而这还不是祖力辉对她做的最无耻的事情。
陈莹当晚过后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起不来。
那祖力辉竟然偷了她家钥匙,带着他爸一起来糟蹋她。
这种屈辱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被祖志鑫他老婆发现了。
经过母夜叉的一顿棍棒伺候,陈莹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王全的家里。
是王全将她从村边的池塘里捞回来的。
可那老东西也没抱什么好心!
他知道自己重病在身,所以想临死前开个荤。
陈莹在池塘里被水呛醒了,剧烈的咳嗽声引来了正准备投河自尽的王全。
王全见陈莹未着寸缕,就动了歹念。
陈莹万念俱灰,决心报复。
她先哄骗王全,说愿意嫁给他,给他养老送终。
并跟王全说好,只要王全帮他报仇,她就以妻子的身份,初一十五的日子给他烧纸送寒衣,不让他在下面受罪。
这些条件无疑戳到了王全的心尖儿上,于是他就答应了这件事,还跟陈莹结了契约。
听到这里,师父打断陈莹,说你们结的什么契约啊?
陈莹回答说是生死契。
她妈妈之前就会看事儿,她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方术。
这生死契加了二人的心尖血,烧给阎王后就算生效了。
陈莹说,当时那符纸一烧着,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一阵痉挛,而王全本来就有重病,没挨过这阵剧痛,当时就没了呼吸。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亲自去给王全报丧呢?
你不怕祖家人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后追杀你吗?
陈莹说从她在池塘里醒过来的那一刻,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是故意现身的,为的就是要搅乱祖家人的生活。
就是要让他们每天都活在牢狱之灾的噩梦里。
她还要吊着王全,不仅不给他烧纸钱和寒衣,还斩断了生死契。
生死契没了,她不再是王全的妻子,不受他的阴德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