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还有十来斤白米,一直舍不得吃,本想着过节的时候再吃,但今儿个不一样,要请贵客吃饭,必须请对方吃大白米饭,还有肉。
“可惜没有新鲜肉,不然可以让你做点咱们老山西的名菜,像过油肉、定襄蒸肉什么的,让她尝尝咱们地道的山本名菜!”张生金的脸上露出一抹可惜。
突然,张生金目光一闪,拍了一下大腿,像是想到了什么。“鸡!我咋把鸡给忘了!还好咱家有鸡!可以做香酥鸡……
孩子妈,你去杀只鸡,做你拿手的香酥鸡!再炒两个鸡蛋,反正把咱家有的,能拿出来做菜的,全拿出来做成菜,好好招待贵客!”
“你是不是疯了!”董金花面如黑铁,脸色难看极了,一脸怒气地瞪着丈夫骂道。
“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啥吗?你竟然让杀鸡?!你知道鸡有多金贵吗?
那可是要下鸡蛋的宝贝,你知道一个鸡蛋能卖多少钱吗,咱家能过得比其他人家好,除了你是大队长,就多亏了我月月攒鸡蛋卖钱。杀了鸡,拿什么下蛋,拿什么去卖了挣钱!”
董金花越骂越气,“到底来的是什么贵客,是公社书记呢,还是县长啊!让你竟舍得杀鸡招待,还让把家里能做菜的全拿出来做菜!你可真舍得,一点成算也没有!”
就算要来的真是公社书记、县长,她也舍不得杀鸡招待。
何况她男人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队长,还是最穷的生产队队长,很不受上面待见,哪能请得到公社书记,更不要提县长那么大的官到家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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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公社书记、县长,如果是他们,我倒舍不得杀鸡!什么叫我一点成算也没有,我比你会算多了……小鼻子、小眼睛的,就只看得到一只鸡能下多少蛋!”张生金皱起眉头骂道。
“呵!我小鼻子、小眼睛,就只看得到一只鸡下多少蛋,你知道一只鸡能下多少蛋,能挣多少钱吗!
你请的不是公社书记,也不是县长,那得是多大的官,多值钱的人啊,你倒说说,让我瞧瞧能有我一只鸡下的蛋值钱、金贵吗!”董金花冷笑一声,嘲讽道。
张生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要请的是财神爷,比你那破鸡下的蛋不知值钱、金贵多少倍!”他撇嘴骂道。
“啥?你说啥?你请的是财神爷?张生金,你没发烧,没得大病吧?”董金花一脸错愕,严重怀疑丈夫是不是发烧了,烧坏脑子了,赶紧伸手要去摸丈夫的额头,却被丈夫打开了手。
“我没发烧,没病,我好着呢,我清醒得很!”
“那你怎么会说请财神爷……”
“你这婆娘怎么这么蠢,我只是比喻,怎么可能真的请财神爷来!”
“你才蠢呢!老蠢牛!”董金花被骂蠢,懊恼的瞪了丈夫一眼,一边骂,一边伸手捶了丈夫一下。
张生金疼得闷哼一声,“你这婆娘也太用力了,也不怕打死我。”
他虽恼,却没有还手,他虽会骂婆娘,但从来不会动手打婆娘。
“我一拳就打死你,你也太脆弱了……快说,你要请的到底是谁?”董金花赏了他一个白眼,随即好奇的追问道。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被她家老头称为财神爷。
“是新来的一个知青……”张生金还没有说完,他媳妇就炸了。
“什么!你请的原来是新知青?!张生金,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叫个知青来吃饭,竟然要让我煮大白米饭,还是净的,不能掺杂别的……
还让我切腊肉炒,还要我杀那么金贵的鸡招待,还让我把家里能做菜的全拿出来做菜招待他!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董金花一边骂,一边伸手去戳丈夫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