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雷老,白洋在他的眼里一直是温文尔雅、成熟的典范,从不跳脱,就拿他被迫辍学来说,他绝不是霸道的人。
“白洋,你…”杨天张了张嘴,话憋在心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师兄,是不是觉得我有些不顾后果?”白洋突然反问道。
杨天漠然以对。
“一路走来,大师兄有什么感想?”白洋突然问道。
“园林山水甲天下。”杨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句话。
“那么苏州园林每年的维护费用是多少?”
“这…”杨天语塞。
他作为古建筑行业的资深人士自然知道具体数字,结合九宫连环寨的实际情况那绝对是天文数字,寨子绝对是支付不起这笔费用的。
“大师兄,寨子的旅游还在初级阶段,游客少,好管理,我可不希望等游客多了之后,寨子里到处都是“到此一游”的标语。”白洋说得有些沉重,但这又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雷老老怀大慰,他没想到白洋在开发旅游的同时,古建筑保护已经走到了前面。
“白洋,今后寨子里的古建筑保护与维护方面有什么困难,老师可以帮你解决,但每一座建筑,你都要保护好,维护好啊。”雷老语重心长地提点道。
“老师,您不用提醒,我们都会这样做的,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啊,哪能让人破坏呢。”白洋激动地说道。
说话间,三个人走到了梯田的顶端,向下俯瞰,雷老不禁冷汗淋漓,陡峭、险峻,瀑布群迤迤逦逦,山花绿树在云雾飘渺之间时隐时现,数条河道飞湍而下,星星点点的水车汇聚成纵横捭阖的巨龙,将飞流而下的,营养丰富的溪水与山脚的流水一齐搬运到山上,注入雪线以下山脊上散落的大大小小的湖泊以及山寨修建的蓄水、分水的水库。
水满则溢,不仅仅反哺层层叠叠的水田,同时滋润着山背后的、波澜壮阔的旱田,溪水的分分合合给雄浑粗犷注入了一丝丝轻盈如晓风残月般的妩媚。
白洋见雷老脸色有些不好,扶着他走进身后的凉亭,坐在石凳上歇息。
“果然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啊。”雷老坐在石凳上,极目远眺,似乎周遭莽苍苍的大雪山给他注入了勇气,面色变得红润起来。
莽苍苍,烟雨旖旎,雄壮且纤丽,抬眼万载千秋的巍峨雪山连绵不绝,俯察烟雨朦胧的不止拥有妩媚线条的层层叠叠的、光彩斑斓变化的梯田,还有梯田层层迭起的万千柔美的小型瀑布,山花的浓艳。
独一无二。
水车、亭台楼榭夹杂其中,人为堆积的构成各种名画山水的田埂,充满了人文气息,天然的与周围的自然风光合拍。
“白洋,你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啊,你们寨子的古建筑群暂不不必说,就单单这梯田群和山脚下的圩田群就够我们消化一阵子了,甚至可以培养几个梯田建筑的大拿。”说着雷老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自己的爱徒。
天分够,勤奋够,是一个做学问的人,将来成就未必比他低,只是太过淡泊明志了。
当然,白洋如果回心转意的话,他就更欣慰了,雷老不无遗憾地想到。
不说白洋眼珠乱转准备东拉西扯,杨天更是一副眼观鼻,鼻问心做认真观察的样子。
他何尝不知道老师的意思,让他多写几篇论文,对于他今后的道路有所帮助,奈何他志不在此,家境不错,没有后顾之忧,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