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平均四五亩地的麦子,就有百十亩的麦子需要收割,这是一个人十几亩地的架势啊,而且是梯田,山陡路窄,只容一个板车来去自如,白洋真不敢想象一百多亩怎么运输到打谷场。
还好现在不是早些年间,之前收割麦子可不是用镰刀,都是用手拔来着,一把傻力气全都浪费在麦地里。如今一些老人从不说割麦子,都说拔麦子呢。
“大伯,咱们这些人有点儿少吧。”白洋探头探脑地说道。
“没办法,谁叫你几个哥哥、几个侄子去了粤省打工呢,来回一趟,这路费贵不说,还耽误挣钱,只能是家里的人多担待了。”大伯坐在主位上,自顾自地点了根烟,嘴里吧嗒吧嗒冒着烟。
“寨子里走出去的人不少?”白洋这几天发现千年的雪山梯田居然有些荒了。
千年以来,白家寨就是以物产丰饶而文明滇西北,因为战乱不得不封山闭寨,等到再次抬眼看世界的时候,交通道路的偏移、茶马古道的消失,让寨子积重难返,但寨子里的物产足以让大家温饱,却难以富裕。
信息时代来临,闭塞的村寨也难以抵挡冲击,外界的繁华让白家寨的年轻人走出去。
“年轻人都出去了,寨子里都是老弱,哪里还管理得了梯田,咱们家的梯田要不是我和二伯两个老家伙撑着,早就撂荒了。”大伯长长地叹了口气,种了大半辈子的土地,这土地荒了,他们心疼得紧啊。
“这是大家都不想种了?”白洋忽然灵光闪现。
“怎么种?咱们这里以前是靠天吃饭,打不了多少粮食,现在种子化肥能进来了,但粮食价格就在那里摆着,都是赔钱货,谁愿意种?即使是种现在也是用自家的老种,靠天吃饭。”二伯拧巴着眉头,补充道。
“那我要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