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哪儿去了?”
“出去透气。”
“那你咋不出去?”
“不想去。”
“那小鬼是啥许愿机吧?”
荆璜的空袖子又微微甩动了一下。他没有转头,但视线从眼角侧了过来。
“这事儿没那么难猜,好吧?”罗彬瀚靠着椅背说,“那鬼书上到处都提到什么黑箱,你也提到过黑箱。我还能往哪儿猜?”
荆璜撇了一下嘴唇。罗彬瀚认为那就是承认。一个缠绕他许久的谜底揭晓了,但那非但没给他丝毫成就感,反倒让他更加耿耿于怀。莫莫罗的课堂里从未告诉他一台许愿机——比如说中心城的那一台,从外表上看起来到底是什么样。他仍然把它们想象成巨大的钢铁器械,或是像圣融晶使那样怪模怪样的电流容器。可是谁能担保呢?如果一样东西连历史都能改变,它改变自己的外型当然也不成问题。倘若这里头有任何一件事值得提问,那不会是“怎样”,而是“为什么”。
“我就知道她有问题。”罗彬瀚又重复道。
“以前可能会吧。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为啥?”
“她是失败品,像使用其他许愿机那样使用她是不可能的。虽然现在还有一些特性存在,以后会慢慢变成常人的。你把她当成普通小孩就好了。”
这段话的前半段叫罗彬瀚多少感到有点不舒服。他怀疑地打量着荆璜,从对方细微的神态里捕捉痕迹。渐渐地他意识到海盗头子未必是在贬低星期八,而是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那倒也没什么为难的,毕竟周温行还是成功长大成人了,而除此以外他没什么急着要求的。如果荆璜不想谈,他大可以去问雅莱丽伽。
“行。”他妥协式地说,“那小丫头的事情延后。我是想问点别的。你给的那本书里有点你老家的事,记得不?”
“你是指无远吧?”
“他们都干了些啥?”罗彬瀚置若罔闻地继续问,“为啥那书里阴阳怪气的?”
“……理识不都这样吗?”
“你反思过你自己吗?”罗彬瀚恳切地说,“少爷,咱们家庭问题归家庭问题,扩大化就不合适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