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血雨中发出雷鸣般洪响的指控。
“宁威尔·纳壬什芙·阿尔蔻勒克斯!叛徒!叛徒!叛徒!”
琴手穿过船口,然后倏然回身,把手轻按在它的唇上。
“嘘、嘘!”他亲昵地低语,“别闹了,佗基瓦,咱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人头的嘴唇下钻出一排骨针,末端穿着细长发紫的神经。针尖在上下嘴唇间往返,将狂吼的船口紧紧缝合。
琴手徘徊于寂静的雨中,步履轻捷如独舞。线条狂乱的天空垂下道道细线,织成颜色浑浊的绳椅。
他登上浊绳之座,升向天中的涡流。
生满瘤山的地面在视线里展开。琴手拉断一根细弦,对着下方划动,土地**的肌层从两侧割开,剖露出内部的胎体。
如同切开死尸的子宫,流胶状的黑色婴儿在其中响亮哭叫。一条火龙于它周身绕行,让它的皮肤焦黑枯干,寸寸剥落。
“它干得不错,”琴手对罗彬瀚的眼睛说,“但用不着如此。今晚属于你了。”
他拉下浑浊的天丝,向着火龙扬荡。丝线缠绕住那光热的灵躯,把它拖向涡流旋转的天空。
火龙在空中挣扎摆动。它每扯断一根丝线,身体便沾上一点浑浊的色彩。看到这景象时,罗彬瀚开始转动眼珠。
琴手态度悠然,对着掌心上的眼睛摇头。
“那伤不到他。”他说,“让我们先和客人告别。”
他把右手伸进外套底下,掏出一把刃身幽蓝的弯刀,从口中念出那个罗彬瀚所知的咒语,刃身便烧起幽蓝的火。
黑羔皮手套在火中融化,露出里头发白腐烂的死人手掌。他将弯刀轻轻掷下,投向躁动嚎哭的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