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瀚听得有点晕。他琢磨了好一阵后问道:“那如果我俩都必须要出很长时间的差呢?她在一日如十年的地方,我在十年如一日的地方。这咋办?”
“这是生命会计学中的死账难题。”莫莫罗严肃地说,“目前解决方案是在差额超过规定值时向白塔提请生命公积金补助,他们在审计通过后会提供医疗服务,免费修复差额部分的肉体衰老。不过这项公共服务的成本很高,联盟正在讨论是否要提高审核标准,或者收取部分费用……生命财务是一门相当复杂的学科,我以前上辅修课时也觉得很难懂呢。”
“你不应该寿命挺长的吗?学这玩意儿干啥?”
“要替未来的人间体考虑呀,罗先生。不可以因为拯救宇宙耽误了你的个人幸福。”
罗彬瀚听罢十分感动,然后更加坚定了拒绝对方的决心。
被叫做奇奇的小男孩拉了一下荆璜。
“那头狼,”他畏畏缩缩地说,“它很大,很凶,你打不过它。”
“放屁。”荆璜说,“老子单手扒了它的皮。”
奇奇看上去不怎么信任这个矮个子。他将求助的目光望向旁边的小女孩。
“他可以喔,奇奇。”小女孩说,“这个人身上的恶咒堆得像尸体山一样多。他一定可以把凶手的头扯下来,然后碾得粉碎。”
她若无其事地吐出了如此恐怖的话语,男孩竟然毫无畏惧,反倒慢慢安静下来。
他抱紧了怀里的太阳花玩偶,兢兢战战地问:“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大事儿。你跟我去当时的现场走一趟,把你记得起来的事都告诉我。”
奇奇惊吓地望着他。罗彬瀚顿时震怒,顺手揪起荆璜的头发。
“喂,过分了吧?带小孩子去凶案现场,你还让不让人健康成长啊?”
“干嘛?我又没用强。”荆璜说,“他本来就是单亲,现在老妈死了。没人给他做主,那就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话音刚落,男孩怀里的太阳花扬起头。它有一张用纽扣和黑羊毛线缝出来的笑脸,对着众人一摇一摆。
“我可以为他做主。”玩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