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调查这件事情的”耿队长尴尬地对监狱领导说。他在竞赛总结里强调A组是落后组。节日一过,他就把A组全体人员叫去了。
“你们都是怎么搞的,你们组一向是本所的模范,可这又怎么解释?”……
“坐端正了,看着我的眼睛!”他突然用不容置辩的语气命令道。然后看了看每双注视他的眼睛。接着说:“我看了所有的监室,就是你们组最差,橱柜上竟然还有烟头……明显是有囚犯故意为之;还有唱歌呢?你们出外工回来的路上为什么不唱歌?为什么?是天气不好吗?”
“不论是什么天气都要列队,都要唱歌。监狱纪律做的又怎么样呢……”
“起立!”
值班组长王建勇站起,倒腾着两只脚。
“立正站好!”耿队长用严厉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为什么上衣的扣子不扣好?你倒会为自己找借口。你最好散会后看看你的卫生区,你是劳改积极分子,是全组之长,下次在生活会上作出检查。”
“是!”
“还有发生这次橱柜上的烟头事件,我认为你们骄傲了,你们是一贯遵守纪律的好同学,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对自己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呢?你们懈怠了,忘乎所以了,失去了方向。你们注意我可以用命令的方式来干预你们组内的事情,我有这个权利,也能够做到,我希望你们认清现实,找出改善现状的办法,你们能够做到吗?”
“能!”回答的声音是参差不齐的。
“我不信!”耿队长还是那么生硬而不容置辩的。
“能!”回答的人多了一些,可是耿队长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信!”
“能!”24个声音齐声答到,耿队长这才表示满意了。
“这才像个样子!”
他们列队回去,夏华默念着“这才像个样子!!……”他们列队回去,夏华黯然着“这才像个样子!”
短暂的节日,帮教会同父亲的见面像神话一样飞逝了,它仿佛替夏华恢复了生活的统一性。法庭审判以前的生活同其后的生活统一性。现在法院审判成了统一的,不间断的生活中的一个插曲,虽然是沉重而可怕的插曲。把生活被分割的部分联系起来的是父亲、高坤、奶奶。
因此,夏华一想到是他们伤心就觉得不舒服。
他感到刚才发生的一切确实有些不同寻常而且很重要:队长找我们训话最后让他检讨!
还有一件新鲜事同学们一到监室就议论开了。
值班组长王建勇,也立刻变了样,不象往日那么盛气凌人而且为自己辩解起来:“难道说是我错了吗?哼,烟头嘛,就算是吧!烟头是我的,难道我们还会因为烟头加减刑分吗?”他极力保持权威的‘领导的’腔调,指出其他人的过失,可是大家一再提出打断他的问题:你为什么容忍这一点?你为什么这样做,而不那样做?
第二天,开会时王建勇在会上作了检讨:为了不说过头话,不得罪任何人,为了减轻或避开他面临的打击,他也提到了自己的过错和积极分子工作不利。不过,很有分寸免得导致积极分子的反对。夏华不
中队长并没有打算在家属面前弄虚作假,不过当然更希望让家属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一面。然而事实却出现了瑕疵。耿队长作为一个卫生所的助理管教没有料到帮教会当天家属参观监室时监室内的橱柜上会有两个烟头。这是谁干的呢?是组长?耿队长心里在想着。不管怎么样先解决眼前参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