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坤在家吗？”夏华问到，立刻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高坤吗？在家！”那位妇女答道，然后向屋里喊了一声：“高坤，有人找你！”高坤穿着便服，一看见夏华脸上流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是夏华！好极了，进来吧！”

高坤把他领进自己的房间，感动有点难为情地说“我们俩……我跟妹妹住这间屋子。”

夏华一边走一边编了个来这儿的理由，他有些代数方面的问题有点不懂，还需要几篇关于契诃夫的文章……但是后来他才发觉自己代数方面到底有什么问题，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高坤觉得他有些奇怪。

“你有什么事吗？”她深表同情地问道。

夏华一声不吭，只是挥了挥手。

“又是家里的事吧？……你知道我是很理解你的爸爸。”高坤兴冲冲地说道。

“只不过，他有点忧伤”

“这是你的橱柜吗？”夏华问道，他想换个话题。

“是的，是我的，”高坤答道。

“你怎么猜到了？”

“不过随便猜的，”夏华耸了耸肩说道，但立即又补充了一句“学奥斯特洛夫斯基的。”

“是的，我

一天，夏华正在家里复习功课，繁多的课程绞得他头昏眼花，他借口要找高坤借一本什么书出去走走散散心，他漫无目的走着，心中充满隐约的然而很难堪的苦闷。在这种苦闷的心情支配下，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把他带到一条小巷里的一座楼房旁边，不久以前，他曾在这里同高坤道别，那次分别之后，他说了她的家的新地址，他便凭着这个号码找到了高坤的住处。他停了一会儿，把手伸进门铃，但他没敢按铃，便走下楼梯，后来又转回来，跑了两个台阶，还没站稳，便果断地按了门铃，里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门开了，于是夏华看见了一个和高坤长得极其相似的妇女，也是两道细细的弯眉，乌黑头发脸上闪着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