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瑱见其不认识自己,不由笑道:
“尔等主君可在家中?”
那小厮见之,顿时奇道:
“君乃何人?若是访友,我家秦君外出未归,独有夫人在府内理事,不便见客!”
见得小厮这般,秦瑱不由暗自点头。
虽然他不在,但蔡琰还是将这个新家打理得不错,门房换了一个人,却也颇为懂礼。
不过他存心想给媳妇儿一个惊喜,不能悄悄入府可不行!
由此,他索性对小厮道:
“既是如此,将汝家管事唤来,吾有信寄之!”
小厮闻言,不由一异道:
“君自有信,自可交与我来,何须去寻管事?”
秦瑱见其如此,笑意越胜道:
“因我与汝管事相识,让他前来,吾更放心!”
小厮听着,自是暗道这人奇怪,不过见其衣着华贵,又有护卫,不敢怠慢,让秦瑱在外等着,便回到府内又唤忠伯。
而此时忠伯正在带领一群仆役打扫庭院,听得此言,便是一异。
心想我家秦君交游广阔,但无人知我,如今要见,莫非徐元直前来?
当下他便令人将此事禀报了内院的蔡琰,自己则是外出来见。
及至府外,一见到秦瑱,顿时又惊又喜,忙迎出门道:
“主君即至,何不遣人先行通报,怪道老奴说咱家于此并无亲属,到底何人前来!”
“不想竟是主君亲至,早知定然通报夫人外出相迎!”
说着他又怪那小厮没点眼力,连自己家主人都不认识!
那小厮见此,自是委屈的挠了挠头,秦瑱则是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对忠伯笑道:
“莫要怪他,我看他倒是颇为伶俐,是我不言,如何怪之!”
说着,他便令护卫在外等候,迈步朝府内行来,一边走一边问道:
“忠伯你们何时至于此处?怎的家中多了这么些生人!”
忠伯自是跟着,闻之便笑道:
“主君不知,我等南下之时正是九月初三,十七方才至此!”
“至于这些生人,也是无奈,因是我等南下之时,各地难民众多。”
“主母心善,难见彼等受难,见到那等卖儿卖女的,又收上了几家一路南下!”
“似方才那个,唤作苦鼠,父母双亡,独剩他兄妹二人,故老仆叫他在此看门。”
“没成想这小子竟不识主君,差点冒犯!”
听着忠伯之言,秦瑱自是微微一叹,才过中秋,淮南就已经出现了难民,可见到了冬天又该如何严峻!
不过好在他们还有时间,好好操作,应该不会造成难民大规模死亡。
思虑之间,听得小厮还有一个妹妹,不由奇道:
“他自唤作苦鼠在此看门,他姊妹又唤何名,在做何事?”
忠伯一听,自是抚须笑道:
“主君自是不知,这小子颇为愚笨,他姊妹倒是机灵,唤作苦菜,颇为主母所喜。”
“如今正在内院做事,充作小姐玩伴!”
这一个苦鼠一个苦菜,听得秦瑱暗自摇头。
不得不说,古代百姓取名字十分随便,鼠、菜亦可为名!
姓名如此,命不苦才怪了。
思虑之间,他又嘱咐道:
“似彼等来此,孤苦无依,好生待之,勿使生怨!”
忠伯闻之,连声应诺,随之又带秦瑱朝内院行来。
结果才至中庭,便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爹爹,爹爹!”
一连几声之中,就见一个小瓷娃娃从内院跑出。
秦瑱一见,自是心都化了,急忙上前一把抱起,连连捏了几下小脸道:
“小家伙,怎知爹来了?”
这小娃娃,正是他的亲女儿小穗儿,几月不见,竟像是又高了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