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坐在席位上,左边坐着宋白棠,右边坐着厉枭。
众人吃着菜喝着酒,言笑晏晏,气氛热闹祥和。
这股热闹中,却又弥漫一股紧张无比的气氛,如压缩到极致的空气,一点就爆。
傅安安食不知味地吃着,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遮挡在桌布下的手,却牢牢攥紧,指甲陷入掌心里。
宋白棠让中统局那群壮汉大半夜挖坑埋下的炸弹毒气弹,都被春雀袁舒阿玉她们换成了一堆没用的垃圾。
枝子等人,也都被安排的人手严密监视。
不出意外的话,宋白棠刻意举办这场婚宴,这场针对厉枭以及全海城各级政要高官的阴谋,必将失败。
可傅安安心里,还是萦绕一丝说不出的隐忧。
总觉得有个很重要的信息被忽略了。
一时又想不起来。
“放心。”
耳畔传来厉枭的低语。
傅安安放在桌下的手,被他悄悄拉过去。
他的大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拉开,轻轻揉了揉指甲掐在掌心里的指痕。
他的指腹,握过太多次手枪,击杀过太多日国鬼子。
指纹粗砺温暖,浸染无数硝烟和热血。
傅安安手心微烫,瞬间涌出难以言喻的感动。
不知是心情太紧张,还是他的举动太温柔。
给自己找了个没有人去查看桌子底下动静的缘由,傅安安反手把他的大掌握住,明艳动人的眉眼,缓缓变得舒展开来。
针对宋白棠的反击战,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孤勇奋战。
还有厉枭,春雀,沈逸风和戴莹,以及千千万万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兵士,都在陪着她并肩作战。
厉枭看了眼傅安安,俊脸猝然扬起耀眼的笑意。
如夏日金色煌煌的阳光,几乎耀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坐席上其他人,确实没注意到他们两人的举动。
唯有戴奎笙,捏住酒杯的手更用力,几乎要把酒杯捏碎。
技不如人,连喜欢的女郎都抢不过来。
他不甘心认命,却又不得不认命。
戴奎笙眸色阴了几分,仰头闷了一大杯酒。
酒水入肚,愁绪入肠,心底的郁气越喝越浓。
忍不住愤愤不平,生出了海城既有他戴奎笙,又何必多了个厉枭的感慨。
好愤恨!
对上厉枭,他没有半分胜算。
酒过三巡,名流高官都蜂拥过来向厉枭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