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不过是点小小的皮外伤罢了,却被她如此小题大做、虚张声势。
要知道,刘飘云终究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而已,又怎会有胆量对刘水母亲王芳做出什么过分举动呢?
况且说到底,王芳好歹也是刘飘云的亲生奶奶啊!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也万万不至于痛下杀手呀。
想来方才应该是情绪过于激动,一时失控才酿成如此局面吧。
面对这样的情况,医生实在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毕竟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嘛,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咯。于是乎,他只能耐着性子,认真仔细地帮王芳处理好那仅仅擦伤了表皮的脸颊。心里暗自嘀咕:就这么点儿小伤,还劳动我这个海外学成归来的高级医师出马?真是大材小用!
倘若再来迟那么一点点,估计王芳脸上的伤口都已经自动愈合了吧!
等医生处理妥当之后,王芳便迫不及待地对着镜子自顾自地欣赏起自己来,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此时此刻,王芳终于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刘飘云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王芳倒也不是真的担心刘飘云会遭遇什么不测,毕竟她心里清楚,以刘飘云那机灵劲儿,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然而,让王芳忧心忡忡的是,如果连刘飘云这个目前仅存的“摇钱树”都失去了,那么她的后半生恐怕就只能喝西北风啦!
警局前台那位负责接待的警员一见到王芳再次出现,顿时感到一阵头大。不用想也知道,这位难缠的老太太肯定又是来找麻烦的。尽管满心无奈,但他也毫无办法。
只见王芳气势汹汹地对警员喊道:“快去把你们陈队长叫出来!我家的摇钱树......不对,是我家那个臭丫头、死丫头刘飘云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你们赶紧出警,帮我把她找回来!等找到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听到这话,一旁的顾登差点忍不住翻个白眼。要不是因为职业操守,他真想好好怼一下王芳。这女人到底把警局当成什么地方了?难道这里是她们刘家的私人地盘不成?什么事情都要跑过来闹腾一番!
“麻烦您先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好做下一步决定,看看是要去哪里找人,还是怎么做?”顾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强忍着怒火,好脾气地开口问道。
“我是她奶,她是我孙女,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能有啥事?再说了,她们这种年纪的孩子,就是欠调教,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好像别人都欠她们钱一样!”王芳却显得有些不耐烦,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抱怨。
顾登听着王芳这般不讲理的话,心中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但他还是尽力克制住自己,无奈地说道:“您要是再这样蛮不讲理,我看我们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麻烦您先弄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身份好吧?您是来警局报案的,不是在这里胡乱指责、推卸责任的。况且,我们警察也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您耗。”
或许是感受到了顾登的怒气,又或者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问题,王芳终于不再嚣张跋扈。最后,她还是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而,在讲述过程中,她仍然忍不住对某些细节进行了夸张和渲染。
比如说,实际上刘飘云只是不小心把王芳的脸擦伤了一点皮而已,但到了王芳口中,却变成了刘飘云故意打伤她,甚至还说得煞有介事。
“这死丫头居然胳膊往外拐,直呼他爸的大名就算了,竟然还拿刀砍我,这不,你看看我左边这完美的脸蛋,现在都被她划伤成什么样了?”
王芳颇为不满的说道。
见陈北安来了,顾登没再搭话,毕竟有陈北安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在陈北安的一番讲解下,王芳终于如释重负地离开了。紧接着,陈北安紧急召集了一次短暂而高效的会议。这次会议的议题集中于两件事:一是深入剖析刘水遭遇车祸一事背后是否隐藏着他人蓄意谋害的可能;二是对薛文琪离奇失踪并遭毒哑这一事件展开详尽调查与分析。
鉴于薛保国在此案中的关联程度较高,陈北安计划适时对其进行审讯以获取更多线索和信息。然而,当务之急乃是确保刘漂云目前所处环境的安全性,并查明她此刻身在何处。
自从参加完刘水的葬礼后,房萧萧毅然决然地搬出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家。其实,她也曾想过带着刘飘云一同离去,但刘飘云却执意不肯。对于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来说,要骤然割舍掉已经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园并非易事,换作任何人恐怕都难以接受,除非迫不得已。
刘飘云深知母亲这些年来历经艰辛,因此内心十分舍不得让母亲因为自己而继续留在这里受苦受累,每日还要忍受来自她奶奶王芳的折磨。
于是乎,刘飘云没有去找房萧萧,不想让她替自己担心 。
独自一人坐在河岸边望着落日发呆。
刘水母亲此刻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她那张被划伤的脸庞之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看这架势,仿佛遭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谋杀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