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安没搭话,微微皱眉,放下手中那份密密麻麻写满线索的报告,轻声问道:“凡达龙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顾登一个激灵坐直身子,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丝纠结,讪讪地说:“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但好像又有很大的问题。”
“哦?此话怎讲?”
陈北安眼神一凛,敏锐地捕捉到这话里的蹊跷。
“据调查,这个凡达龙在王星慧失踪的那一年,整个人就像变了个天似的,反差大得离谱。以前他可是娱乐场所的常客,灯红酒绿里总能瞧见他的身影,整日里逍遥快活。可打那一年起,他就像转了性,再也没涉足过那些地方。生意场上更是一落千丈,底下员工都暗地里吐槽,说自家老板跟个愣头青似的,谈生意时前言不搭后语,往日的精明劲儿全没了,合同也不好好签,项目一个接一个黄。但怪就怪在,给星安福利院的捐赠,他可是一分没少。时间久了,流言蜚语也多了起来,甚至有人说,这个凡达龙跟被掉包了似的,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人。”
顾登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把这离奇事儿说得更明白些。
“不是一个人?”
陈北安原本正翻着手中资料的手陡然顿住,他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迅速捕捉到这几个字里潜藏的巨大信息量,浓眉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眼神刹那间锐利如鹰,直直盯着顾登,重复道:“不是一个人……”那语气里,疑惑与震惊交织,更多的则是身为刑警对关键线索的本能警觉。
顾登被陈北安这副模样弄得一怔,挠了挠头,刚要开口解释,却见陈北安已经大步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啪”地一声重重敲在板上,扭头冲他追问:“你刚那些话,细节再多说点!这情况太蹊跷了。”
声音里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顾登赶忙站起身,几步凑过去,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道:“老陈,你不知道,我走访凡达龙身边那些人时,他们口径出奇地一致。以前的凡达龙,那可是商圈里出了名的长袖善舞,酒桌上谈笑风生,拿捏项目稳准狠,出入娱乐场所就跟回家似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