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刀满是鲜血,黏腻腻的。在门口的棉门帘上擦了擦手,还刀入鞘,从后腰拔出枪来。听听外面没有声音,小五子也应该得手了,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动枪,那样就会提前暴露。
端枪出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中央,突然左侧厢房有火光一闪,有人点亮了油灯。王喜没有犹豫,轻轻摸了过去。走到门口,听见小五子也轻手轻脚地从前院进来了,心放下了一半。
屋里肯定是李贞,这厢房王喜白天来时瞄了一眼,大概当临时仓库用了,李贞怎么会在这里?
只听屋里李贞清脆的声音问:“外面是王掌柜吧?进来吧,难道还怕我一个娘们儿?”这时小五子也到了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小五子一点头,也掏出枪来,站住不动,王喜开门进屋。
屋里桌上有一盏油灯,李贞就坐在桌旁,桌上放着一把花口撸子。王喜前脚进屋,李贞就问:“你是谁?”这话问得很奇怪。可王喜回答得也奇怪,“我是我。”
“压着腕。”
“闭着火。”
这是江湖切口,王喜有点发蒙,直愣愣地看着李贞。
李贞说:“把家伙收起来吧!白天你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今晚肯定得来。我怕被你宰了,死得冤枉,就猫这屋来了。”
王喜还是没明白,不过枪口却放下了。人家都把枪搁桌子上了,自己再拿枪指着人有点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