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二日,德国威斯特法伦省的重要工业城市,德国鲁尔区的重要城市波鸿城内弥漫着让能够让人直接感受到了紧张氛围,大街上巡逻的警察数量较之以往增加了许多,他们巡逻的地区扩大,频率也大大提高。
作为韦尔斯去世后工人闹得最凶的一座城市,当地政府为了平息工人的愤怒可以说是下了很大功夫,因为执政党是社民党,宰相是社民党人同时还是皇夫,波鸿政府一直没有采取激进措施,就连让警察与工人对峙时也是要求警察克制克制再克制,尽可能的不发生流血冲突。
让波鸿政府以及鲁尔区其他工业重镇的政府感到轻松的是,林尚舟复职后,工人们的不满情绪明显减轻了许多,而柏林那边传来消息,宰相先生希望这里的工人们不要那么激进,希望他们能够对政府多几分信任,困扰他们的问题最终一定会得到解决。
在总工会的帮助下,愤怒工人们收敛了很多,当地政府也因此感到一阵轻松,不过工人的问题解决了,政府就发现了另一个让人感到难受的事情。
经济危机导致德国很多家庭在温饱线上挣扎,林尚舟是针对这一情况做出了对策,但他的计策起效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在他的计策起效之前,那些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家庭将一直挣扎下去。
这一状况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些家庭中的青少年变得无所事事,寻不到工作,没有经济来源,一个两个对社会没有影响,但聚集起来的野狗能对野狼产生威胁,当这群无所事事的青少年聚集起来在大街上四处乱逛,他们就会对社会的治安产生影响。
并且种种迹象表明这群青少年已经对社会产生了不良影响,他们从市场和商店中偷盗物品,抢劫无辜路人同时还在大街上进行诸如砸烂商店橱窗这种无意义的破坏活动,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大崩溃带来的失落情绪。
不仅仅是波鸿,其他城市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为此波鸿政府在工人不再闹事后继续维持大量警力,减轻这群青少年对社会治安的影响。
尽管如此,在警察看不到的地方,不良青年依旧出没,因为警察即使抓到了他们也无可奈何,他们多是未成年人。
在波鸿政府忙着把精力投入到赈灾部门的组建和后续要进行的工作中时,他们认为的愤怒已经消散不少的工人心中仍憋着一股怒意,只不过因为工人们对林尚舟的尊敬与信任让哪怕是最激进的德国工人也愿意等待政府的行动。
然而对于那些失去工作的工人们来讲,林尚舟与政府的承诺只能减轻他们的愤怒,却无法减轻他们面临的困境,倒闭的企业与工厂不可能再次开启,工人失去的工作也不会因为尊敬之人的承诺而重新回来。
当工人们的耐性被消耗殆尽之时,他们对林尚舟的尊敬与信任将转变为失望与唾弃,当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能够平息工人愤怒的就只有激进手段了。
这件事林尚舟自然清楚,他也很想快些解决工人们遇到的难题,但什么不需要时间?同时他也认为工人们的耐心不会被那么快耗尽,所以在这件事上牢林并没有太着急,他相信自己在工人中的威望。
然而林尚舟忽略了一件事情,他在工人中确实充满威望,德国工人也都信任他,哪怕是失业工人也是如此,但失业工人能够被组织起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德国国内的工团分子在爆炸案发生后就遵照公社方面的指示,借助自己德国人的身份渗透进入了德国的工人群体中。
他们之中也有人进入到了对左翼分子无比宽容的总工会之中,不过他们在总工会里只是基层,然而对他们来讲,成为能与工人广泛接触的基层就已经足够了。
林尚舟对德国国内的左翼势力是十分的宽容,被关进大牢的左翼成员通通得到了普通犯人得不到的优待,而那些潜藏于社会中的左翼势力,诸如德国工团一类,林尚舟秉持的态度是:不损害德国利益,他就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牢林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善。
对付这些比自己正统的同志他下不去手,如果他们愿意被他成为同志的话。
这样的宽容是好事,让社民党吸纳了不少愿意接受社民党修正理论的务实激进派,不管他怎么修,社民党确实在为人民做好事,同样的,也为西边的公社渗透德国工人提供了天然的保护。
军情局虽没有放松警惕,可他们因为林尚舟对德国左翼群体的宽容政策没办法干脆利落的对他们的怀疑对象动手,这使得他们在反公社间谍上的能力遭到了一定削弱,不过因为公社那边知道林尚舟为德国左翼群体撑起的保护伞不能滥用,只是让还在德国的公社特务强化对德国工团的控制外没有再派什么新人进入德国。
德国工团已经是他们在德国国内最优秀的特务了,没必要再冒着风险送去新人。
鲁尔区最早的工人罢工与游行便是德国工团成员煽动的,恐慌情绪让工人们慌了神,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选择了抗议,随后韦尔斯的去世更是加剧了工人对政府的不信任,也为德国工团成员煽动更多的工人加入他们的队伍创造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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