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蛋不安分的双手早就痒得不行,接到孙书记的命令后异常兴奋,横冲直闯进了人群,右手揪住躲在人堆中刘长安的脖颈,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半空中,左手伸向对方的腰间,随便那么一摸… …
两支闪着瓦蓝色光泽的钨钢车刀,被得意洋洋的孬蛋高高举起,展示给现场的上百名工友欣赏。
刘长安像堆烂肉似的,被孬蛋随手一甩,扔到站在门卫室门口,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孙建成脚下。
马秀兰站在老孙身边,威风凛凛地问刘长安,昨天和前天偷的两支车刀在哪?是你自己主动交待,由我派人取回来,还是让警察去你家搜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接到报案后,公安科很快赶了过来,把犯罪嫌疑人刘长安带走了,几天后便移送给古城当地的检察机关,按法定程序提起公诉。
因为案情简单,涉及的金额不大,古城县法院很快做出了判决,以盗窃罪的名义,判处了刘长安一年有期徒刑。
本单位职工被判处了实刑,按有关规定,榆树坪矿矿长办公会,也做出了开除刘长安矿籍的决定。
公职丢掉了,自然失去了职工股东身份。
榆坪公司顺理成章地收回,并注销了刘长安持有的公司股份,退还了其购买股份所支出的两千元。
在刘长安家属办理退股手续的时候,徐冰雅善心大发,让小弟另给了刘长安老婆两千元现金。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冰雅振振有词地说,自己从不做追打落水狗的事情,做人嘛,总要给自己留点余地,以便日后相见。
一年时间并不算长,刘长安从里面出来后,如果变老实了,如果一直找不到工作,榆坪公司还可以接收他,让他继续当汽车修理工。
我对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说这纯属妇人之仁。
人的三观一旦形成,再改变的可能性极低,你见过哪条狗,能改了吃屎的毛病。
徐冰雅嫌我说话太粗俗,让她觉得恶心,收起了眉目之间的柔情,在我面前恢复了高冷孤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