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珰把屋门钥匙掏出,走过来放在炕上,说:“钥匙还你。”
西门失神地摇头,“你留着罢。”
明珰只当不闻,抱起炕上的兰花被。“屋子我不住了,没对特务说出明珠我已经仁至义尽,你也不用再找我。”
“什么?”手臂忽然被有力地抓住,西门道:“你没有指认明珠?”
明珰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对,我没有。”
她在特务递来照片的第一时间便脱口否认了,倒不是她刻意包庇,而是她在跟特务打交道这半年来已经习惯了一问三不知,因为最早前的经验告诉她:交代的越多被他们纠缠的次数就越多。
“但你也不用想着继续灭我的口,杀我没有意义了,肃奸委查到了我家账房季先生,他也见过明珠。特务已经去他老家萨拉齐抓人。”
她抱着被子出门,到门口又站住了,说:“仇归仇、恩归恩。那天下雨,我们去香山,你为救我挡了落石,我记得的。”
西门一怔,自嘲般地苦笑,说:“那天,我是想杀你的。”
“嗯。”如今前情明了,明珰怎能回味不过来,“我知道。”
知道她想杀自己,也知道她不忍心,正因为知道这份矛盾,所以自己也陷入一种深深的矛盾。
她说:“现在两清了,以后别再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