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国太久,对如今隆川的人和事全然陌生。
云嘉从包里翻出手机,没在电视台捉到女儿的黎女士发了新消息来,无非又是几句话音柔软的怨言,云嘉懒得细看,回复一句“知道了”就算了事。
她给徐舒怡发信息:[你知不知道庄在认识一个孙小姐,应该跟他往来密切,家里是做酒庄生意的?]
凝神一看,又觉得字里行间八卦欲太重,修修删删。
[你圈子里有什么人家里是做酒庄生意的吗?]
消息刚发过去,陡然有一瞬头晕目眩,云嘉不舒服地揉着太阳穴,却听旁边的人忽然出声。
“要是没什么急事,先不要看手机了,你喝点水,休息一会儿,还有一段路要开。”
云嘉转头,一瓶已经拧开瓶盖的水递过来。
她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在道观她找过水喝,好心的后厨大叔用一个有豁口的宽碗给她倒了半碗凉白开,她谢过人家了,接过来,可那碗到嘴边实在下不去口。
这会儿真渴了,从庄在手上接过,冰过的普通矿泉水也尝出一股意外的沁凉甜味。
等喝够了,解了渴,她两手握着瓶身,用大拇指揩去瓶口处的一点口红印。
庄在朝她伸手:“给我吧。”
她递过去,看着他给瓶盖拧上。
那只手,指甲修得干净圆整,不多留出一分,手指修长,骨节有力。
云嘉忽然想起一件很久远的事——读高中时,他一直骑一辆黎阳不要的黑色山地车往返学校,有一次,好像已经是冬天,在舅舅家碰见他从外面回来,他穿着不合时节温度的单薄校服,手指骨节都被冻成僵硬的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