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轻轻揪着他心口的衣裳,着急问他,“那,它现在怎么样了?”
姬无伤眼中露出一丝丝哀伤。
他轻叹一声,“八年前就离开了。”
景飞鸢心头一震,“是正常死亡还是被……”
姬无伤说,“正常死亡。”
景飞鸢松了一口气。
这头狼对姬无伤而言等同于第二个母亲,若是被其他动物给活活咬死的,那姬无伤该有多难过啊?
姬无伤嗓音里透着无限遗憾。
“狼的寿命不长,也就十几年的样子,我七岁那年遇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是一头三四岁的成年狼了,所剩的寿命本就不到十年,所以,在我十四岁班师回朝的时候,它就已经到了年老体衰的年纪。”
“那时候,它已被它的狼群所抛弃,带着一只瘸腿小狼崽在流浪。”
说到这儿,姬无伤有些难过。
“想我当年七岁遇见它时,它还膘肥体壮一身皮毛油光水滑,双目凶狠,威风凛凛。”
“后来我十三岁离开峡谷时,它仍旧那么威风,一直在远处岩石上注视我离开,带着它的狼群冲我嚎叫,向我告别……”
“可短短一年,当我再遇它时,它却已瘦骨嶙峋,堪称皮包骨,它蓝色的眼睛再不复当初的光芒四射,它一身毛发染上了年老的驳黄,脑袋上还有被别的狼夺去头领位置时打架留下的伤疤,看到那样的它,我才知道,原来‘衰老’二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摧毁一个强大的生命……”
“当时我率大军回朝,刻意绕路前去峡谷找它,我与它重逢的时候,它躲在岩石下戒备地望着我,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下马朝它靠近,它冲我低声咆哮,又用后腿去蹬它身边的小狼崽,大约是想与我拼死搏斗,为逃命的小狼崽博得一丝生机……”
“我抛弃了腰间的佩剑,解下了盔甲,我摘掉了发冠披头散发一步步靠近它,用它教我的嚎叫声冲它嗷呜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