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伤偏头看了一眼房里,迟疑了一下,他迈进门槛,走到景飞鸢身边。
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俩,姬无伤又心疼又无措。
“怎么了景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他伸出手想为景姑娘擦眼泪,可手伸到一半,又强迫自己收了回来。
他将手指放在身后,狠狠紧握成拳。
他克制着心底想将母子俩拥入怀中安抚的冲动,轻声说,“景姑娘,别哭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本王,你别哭坏了身子——”
说到这儿,他低头看向跪在一旁捂着脸颊的丫鬟。
殷红的鲜血从丫鬟手指缝里流淌,看着伤得不轻。
姬无伤皱了皱眉,轻声问景飞鸢,“是不是小鲸鱼无故伤人,你吓到了?来,把小鲸鱼交给我,我来教育他——”
“不!”
景飞鸢正沉浸在母子重逢的悲伤里,忽然看到姬无伤来抢人,她才终于有了反应。
她立刻躲开姬无伤伸来的手,转过身将小鲸鱼藏在自己怀里。
她抬头望着姬无伤,红着眼眶强调,“这是我儿子,是我的,我儿子。”
姬无伤愣住。
他惊讶地望着景飞鸢。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不是他的儿子吗,景姑娘一个十八岁未曾生育的姑娘,怎么突然露出一副要跟他抢儿子的架势?
看着这样的景姑娘,他真是……
心疼之中,带点滑稽好笑。
他不想再做个外人了。
身为外人,他连景姑娘哭泣都没有立场将人拥入怀里。
他明知道如今时机不对,可景姑娘的眼泪灼疼了他的心,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微微俯身望着景姑娘那双被泪水浸润的眼睛,柔声问道,“小鲸鱼是你儿子,嗯?”
景飞鸢抱紧儿子,“是!”
姬无伤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景飞鸢的眼睛,“可是景姑娘,这分明是我儿子啊,只有我的妻子才能霸占我儿子,只有我的妻子,才能跟我抢儿子——”
他喉头艰难动了动,他用玩笑的口吻,问出了自己渴望到心口疼的那句话,“景姑娘,你难道想做本王的妻子,嗯?”
景飞鸢一愣,下意识将儿子抱得更紧了。
煜儿被娘亲勒疼了,也没有吭声。
他感觉到了娘亲的不安和难过,他乖乖缩起自己的手手脚脚,将自己努力塞进娘亲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