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夹杂着飞雪,抽打在鲍里斯的脸上。他感到疲惫与焦虑,还有失落。
自从重新回到部落以后,鲍里斯感到自己的地位大不如前,第一次他被乌果尔斥候救回大本营的时候,部落的男女老少们那种崇拜的神情是无法言表的。
而现在,这次“野蛮人”眼里只有冷漠,甚至还有一丝鄙夷。的确,血战到底负伤被救,和打不过就怂是两种概念。前者是众人崇拜的战士,后者则是夹着尾巴逃跑的怂包。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鲍里斯从不理会这些野蛮人的目光。
我只是暂时留在这里,只要有机会,我还会回去的!我还会回到基斯里夫,回到长城,回到黑鸦堡。那里才是我的归宿。这里不过是临时歇脚的地方而已鲍里斯对自己说到。
部落在大酋长的带领下行走在茫茫雪原中。应该说是迁徙,秋天马上就要到来了。塞外的秋天不比长城以南。广袤的巨魔荒野上,秋天即意味着冬天。这里没有明显的秋冬界限。树木一年中几乎都是沧桑的白色。只有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可以通过动物的种种迹象来判断季节的更迭。
作为游牧部落,这点很重要。马是他们主要的战斗工具和食物来源,而马儿需要草场,所以随着季节更迭寻找北方仅剩的草场便成为了部落生存的重中之重。
他们在风雪中前行,这样的风雪对于部落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生长在长城以南的鲍里斯来说,就是吃力的挑战了。一两天或许没事,但是长期的,一两个月的风霜腐蚀,足以压垮人的身体和意志。
鲍里斯想起了数年前,当自己还是基斯里夫大贵族的时候,曾经向大领主罗德申请去北方,去看看伟大的长城,还有长城以北的景象。而今看来,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幼稚透顶。长城,即是生与死的边界,巨墙以北,生命难以存活,或者以畸形的方式活着。只有长城以南,才是人类应该待着的地方。那是适合人类居住的最后一片疆土。人类扩张的脚步应该止步于此。再往北,就毫无意义了。即便征服了那些野蛮嗜血的诺斯卡人,文明世界的人也无法长期在那种地方居住生存。
风雪还在肆虐着,大地仿佛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地毯,被细雪和大风无边的笼罩着。
忽然间,鲍里斯听到了周围乌果尔骑兵发出的严肃警告声
“敌人!敌人!”
乌果尔骑兵惊呼到。
鲍里斯站在远眺,却看不到丝毫动静。或许是站着的高度不及马背上的骑手,看不到异样?又或者是他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对危险的敏锐度远不及这些马背上长大的骑手?
不等鲍里斯的疑惑解答,越来越多的骑兵从队伍后方跑来,聚集在大酋长周围。而牧民们则继续往前走,由少部分骑兵护卫。
“我们把这群野兽拦截下来,让牧民先走!”
隐约中,鲍里斯听到了大酋长忽隐忽现的命令。风声,雪声很快将这话语淹没其中。
顺着骑兵奔跑的方向,鲍里斯也朝大酋长那边跑去。
“鲍里斯,上马!”
身后传了一阵清脆的女声,鲍里斯转头一看,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但是他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
不等鲍里斯多加思索,少女骑马一跃,冲到鲍里斯身边,慌乱中,鲍里斯只能抓住女孩的手,纵身一跃,跳到了马背上,坐在少女身后的狭窄位置上。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