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之隐约知道这点小道消息,这时候听说贺骞去了矿场,便立刻反应过来——
“他是为了翁若大师去的?”
玉简那头,一时并未回答。
王雁之正纳闷,却听得那头传来一道张扬而戏谑的少年音:
“咋地,我为什么来矿场,跟你有关系?”
明明是轻飘飘的声音。
明明还隔着传音玉简。
但那一瞬间,王雁之整个后背都湿了!
妈呀!
那位连王殿主见了,都得谄媚奉承的小祖宗……
此刻竟和他区区一介杂务堂执事,说上话了!
这一刻,王雁之只觉天旋地转,仿佛世界都在崩塌!
他猛地又捏住毛笔,手指乱颤间,他迅速写了个歪七扭八的“定”字。
惊恐震骇的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便听得那头,那张扬的少年音又缓缓传来:“不管你是谁,不该你打听的事,你别打听。不该你乱传的事,你也给我把嘴闭紧了。”
“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你也不会无视我的警告吧?”
就留下这么一句,传音便中断了。
王雁之再一次瘫软到座位上,怔怔地看着那个歪七扭八的“定”字。
矿场的事,他是肯定不能再打听了。
可是……
那个“柳桧”,他如果借此机会,攀上贺骞这个高枝……
那到时候,可就不是王殿主考虑怎么换个思路“对待”他的问题!
而是轮到他,考虑怎么“对待”王家了!
下意识的,王雁之又想将此事汇报给殿主。
但很快想到那充满警告意味的少年音,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只剩下一颗心,惴惴不安。
另一边,此刻的矿场,同样气压低沉,所有人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这黑衣少年御剑而来时。
那些没什么见识的矿工,甚至只以为是又来了位执法堂的人。
只不过这位执法堂的黑衣,看着更年轻,更有气场。
一看就是个有背景的。
直到那位一直老神在在,能与鸿宗长老说上话的青衣少年鸿禄,一脸惊骇地起身,朝着那少年的方向喊了一句“贺师兄”。
整个矿场,才在短暂的窃窃私语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杨工长,也是在那窃窃私语声中,给王雁之通的消息。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那少年竟直接来到他的身前,动作凌厉地夺了他的玉简!
别说那头王雁之吓个半死了。
在这矿场面对贺骞本人的杨工长,那是真真切切快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