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幽冥,荆煜附身狂吐,经历两次彻地之术,他的身体已经严重吃不消。栗缘道:“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我会照顾好荆橙的。”
荆煜倔强摇头,忽然一辑到地,“先生乃神人,煜五体投地,今后还请您多多指点!”
栗缘扶起他,“这次你也帮了大忙,我会记住这份情义,定当回报。”他话题一转:“你将虎须黄花置于荆橙鼻下,一时三刻,化为乌有,她就会醒来。”
“那您不亲自去吗?”
“说到底我是一个外人,一个不速之客,还是亲人陪伴她,更妥当些……”
三日后,骆南禀告:“先生,荆橙小姐让丫环传信,想见先生一面。”
栗缘正品香茗,读典籍,随手放下,“也好,见上一面,也是我告别的时候了!”
两人前往绣楼,秋风萧瑟,落叶凋零,让人莫名伤感。刚入绣楼,里面传来争执之声。
“妹妹,你能归来,为兄甚喜。可是幽冥危机重重,你居于此恐怕受到连累!”
“可是,我孤苦伶仃,还能去哪里?”
“‘松柏苑’距此三十里,是爹娘长眠之所,你去那里,也正好陪伴他们。”
“可是那里荒无人烟,难道兄长让奴家孤独为伴,老死山中?”
“或者,松涛山庄的二公子文韬武略,是人中龙凤,哥哥作主,你与他结为连理,也是美事一桩。”
“可是兄长,我与他素未谋面,你急着让我婚配,就不怕毁了我的终身幸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是当年那样不守妇道,任性妄为!”荆楚天拍案而起:“长兄为父,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了!”
接着传来摔门之声,坊主愤然下楼,看见栗缘一愣,只抱拳拱手,未发一言,转身离开。
楼上嘤嘤的抽泣声传来,栗缘进退两难,他稍一思索,拾级而上,骆南蹑手蹑脚相随。
轻声叩门,传来温柔应答,荆橙开门,腮边还挂着泪迹。“承蒙先生多次相救,大恩大德,贸然相邀,甚为唐突。”
她举止温柔得体,言语中的忧伤轻易刺穿栗缘心扉,他呆呆站立,不知所措。荆橙呈上香茶,与他对面而坐,望向骆南,欲言又止。骆南很识趣,施礼退出,掩上房门。
相视无语,一滴清泪滑落,“先生救我之恩德,不胜感激。可是世间已容不下我,我或许应该在秘境长眠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