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禀告爷爷,她母子负罪逃走,现在如何处置全凭我一念之间。”他晃一晃手中药丸,像摇动胜利的旗帜,见令狐渊并不屈服,抬手将其掷入妇人口中。
事已至此,渊反倒平静下来,他转向少年,大声呵斥:“繁儿,捡起匕首,快杀了你母亲,阻止她妖变。”
几声呵斥,少年蹒跚前行,有人想上前,被令狐墨制止,他环抱双手,等待大戏上演。
少年捡起匕首,如应声木偶来到母亲身边,他高举匕首,忽然嚎啕大哭,根本无力落下。
令狐渊劈头痛斥,“你再不下手,你母亲变成妖邪,生不如死。记着这痛苦,这仇恨,他日一并奉还。”
少年发出一声嘶心怒吼,匕首深深刺入母亲胸膛。
众人目瞪口呆,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墨轻轻鼓掌,“繁儿竟有如此气魄,倒让我意外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我要剜尔双目,剪其舌,一寸寸割下你的肉。别怪叔叔心狠,你受的苦,都拜你父亲所赐!”
少年被摁在墙上,接着眼前一黑,锥心刺骨之痛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玉叶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她胸口犹痛,冷汗淋漓。这时有人大声呼喊:“芍药,你个小妮子,如果没死,赶紧去西院伺候,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一刻钟前,小白来到,见玉叶蜷缩在躺椅上,昏迷不醒。他大呼小叫,引来众人在门口围观。程缘分开人群,进去查看玉叶情况。小白切齿说道:“肯定是唐三娘下毒,我家小姐才昏迷不醒,快找她要解药。”
程缘觉得符合逻辑,急忙找来唐婉,低声哀求:“其他四人已着了你的道,这姑娘若有三长两短,‘斗丹会’连三甲都选不出,颜面无存,您高招贵手,解了她的毒吧。”
唐婉冷若冰霜,刚到跟前,玉叶悠悠醒来,看见她吓了一跳,“唐三娘,你要做什么?”
“人这不好好的吗?别疑神疑鬼的,给老娘添麻烦。”唐婉甩下一个媚眼,翩然而去,程缘不知其中缘由,连声给她道谢。
看玉叶安然无恙,小白欢天喜地。正好芍药送来餐食,两人大快朵颐,真是痛快。
“小姐,你好似饿了很久,吃像不雅啊!”
玉叶啐道:“你跟饿死鬼托生一样,还好意思说我?”
斗嘴嬉笑间填饱肚子,程缘过来邀请。“斗丹会”前三甲肖九天、唐婉、朱玉叶在镇中披红戴花,骑高头大马,招摇过市,享受荣光。
令狐世家还包下镇中最大的酒楼“同福楼”,改为展厅,陈列优选的参赛丹药,供老百姓参观品鉴。玉叶的“回颜丹”深受妇人追捧,人气爆棚。
直忙到下午,玉叶才抽空喘口气。这场面看似隆重,回想评选过程,也是虎头蛇尾,让她小有失望。
小白牵着白马,在青石小巷信步而行,阳光虚弱,玉叶昏昏欲睡。前方小院幽静,花草芬芳,玉叶却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息,头皮上如有万蚁爬动,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风景骤然一转,是一处树林中间的阔地。“什么情况?”玉叶忍不住问道。
林中有人一声长笑:“既然你问了,我就毫不吝啬回答你,这就是人称的‘鬼打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