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吴三千被何家捉了?”
房间内,许仙疑惑地看向“顾春生”。
“是的。”
“顾春生”回道。
照理来说,只是让他暗中打探消息,看那吴三千也还算有几分机灵,没料到他居然会被何家捉了。
一旦吴三千揭发了许仙要对王家出手的图谋,他将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
但依照“顾春生”所说,王家最近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如此说来,吴三千应该还没有将自己暴露。
那么,就只剩下唯一的可能了。
很快,许仙便猜到了吴三千被捉到的原因,定是吴家一家老小出事了,唯有这样,吴三千才会忍不住将他自己给栽进去。
想罢,许仙叹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承了吴三千的情,学到“神行千里”和“一身障目”这两门颇为不错的灵技,自己确实不好放手不管。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许仙问道。
“大概应是在天佑城北的何府,离这里也不过是三里左右!”
……
此时,天佑城北。
何府的地牢内。
这里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血腥之气浓郁到令人作呕。
此时地牢深处一双没有感情如同死了一般的眼睛缓缓睁开,吴三千满眼死意,身体无力地倚靠着冰冷的墙壁,双眼茫然无神地看着前方。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衣不蔽体、早就没有呼吸的妇人,那是他的结发妻子。
他的双腿被人活生生地砸断,人也像是死了一般,就这样靠着墙壁一动不动。
吴三千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子?他不图名利,更不图权势!明明只想在南域边境那样的偏僻之地经营个小驿馆,养家糊口,粗茶淡饭只求温饱,在南域边境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辈子。
可是,上苍似乎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夜之间,满门被灭,妻子受辱,除了他,整个吴家就再也没有一个活口了。
吴三千的内心怨许仙吗?或许有点,但他清楚许仙不过只是在他的驿馆留宿过一晚而已,给了何钦绶一个借口,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何钦绶,这个畜牲啊!
若不是何钦绶那个畜牲看上了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有此大祸?
想起这个人,吴三千将嘴巴咬破,鲜血直接溢了出来,但这样也不及他心中绞痛的万分之一。
他的双腿没有一点知觉,根本感受不到腿部的存在。他静静地抱着结发妻子,喃喃道:
“也许……就这么陪着他们一起死了也好。”
吴三千渐渐闭上了眼睛。
只是就在他刚闭上眼睛时,漆黑的地牢忽然出现了一道刺眼的光亮。
在那耀眼的光亮里渐渐出现了三道人影,向着吴三千徐徐走来,随着他们三人的靠近,这座漆黑得地牢很快便被几道烛火点亮。
为首之人身穿绀青色衣袍,身体精瘦,脚步虚浮,面色看上去有几分萎靡和苍白,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唯独眸光依旧那般毒厉阴寒。
来人正是当日在“老吴驿馆”对苏婉君出言不逊的青甲卫兵小何,其名何钦绶,此时他站在牢门前,满脸得意戏谑地看着吴三千:
“嘻!吴三千,你说你啊,老老实实待在那破驿馆替王家当眼线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跑到天佑城来看你家人?”
是的,吴三千哪怕身处绝境都没有出卖许仙,在被何家捉住后他咬死了只是来看下家人的说法。不曾想家人看是看到了,不过却是几具冷冰冰的尸体。
“如果你没有跑过来坏了我的好事,你的家人亦会安然无恙,你的妻子也会为了你的性命继续侍奉我。”
“嘿嘿,吴三千,你猜一下?想想你那美艳的妻子为了保全你吴家一家人的性命,用心取悦我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实话,若不是被你撞破,我也舍不得杀了这么一个会伺候的美妇人啊!”
说罢,何钦绶发出了戏谑的笑声。
“噗……”
吴三千猛地喷出一口热血,双眼充满血丝发出疯狂地怒吼:“你个畜牲啊,你会不得好死的!”
闻言何钦绶嘴角露出狰狞一笑:“我最喜欢看别人想杀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的表情。”
“对对对!”
“就是这种表情,哈哈哈弱者的表情还真是令人心神愉悦啊,无助吧,呐喊吧。”
“继续取悦我吧!”
何钦绶肆意地狂笑着,良久后才满脸阴森地对着身后的两个仆人道:
“杀了他!”
然后哈哈大笑扬长而去,直接离开了何府地牢。
……
约是一刻钟后。
何府中,有七八个身穿黑甲的家兵正在府内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