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不清楚苏铭斧头为何能伤到他,灼烧他之前,陈墨不敢贸然接触,不断躲闪,最多用手中的刀小心翼翼的抵挡。
生怕那斧头碰到他的手,或者身体的其他部位。
娇生惯养的陈墨哪里受过伤,就算是练武的时候磕了块皮,也要用马上叫大夫用上好的膏药治疗。
因此在经历过刚才那种灼烧灵魂的剧痛后,他真的怕极了。
这样一来,攻守之势异也,陈墨一直处于被动防守之中。
明明他实力更强,却打得畏首畏尾,这使得他感到无比的憋屈!这与族内客卿交手完全不一样!
“啊啊啊!泥腿子,有本事大家都不动用武器!有本事跟我比拼掌法,我掌法更强!”与苏铭的打斗让他太过憋屈,陈墨忍不住怒吼出声。
然而苏铭哪会搭理他,招式愈发凶猛凌厉,且招招直奔陈墨右手而来。
“泥腿子!”陈墨怒斥,他这一生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族内除了父亲与几大族老外,谁不对他毕恭毕敬。
族外,谁不恭敬的称他一句陈三少!
所遇之人,事事都顺着他的心意,勾栏听曲、携妓狂欢有人主动买单,有时直接不付钱,又有谁敢说他一句不是?
更有甚者,有人为了与他搭上关系,主动送女!
然而今天,他太狼狈了,这是他最狼狈的一次,没有之一。
陈墨不禁恼怒无比,气的肝疼。
虽然到现在为止,陈墨还没有受伤,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伴随着右臂指骨上生出的鲜艳血肉愈来愈少。
陈墨急了。
“泥……苏兄弟,只是玩耍一下子,何必那么认真呢?索性只是死了几个贱民,不如这件事就此罢休如何。”
陈墨咧嘴笑道,看起来似乎想要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推到玩耍上,打算与苏铭握手言和?
听了这话,苏铭表面不为所动,可胸中顿时有怒火熊熊升腾,眼中的杀机更甚。
陈墨见状,脸色一沉,他冥冥之中感受到苏铭身上浓郁的杀机,恨不得此时就将这个泥腿子碎尸万段,但显然……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
——他不行!他做不到!
陈墨抬眼,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苏铭手中的长斧,只能憋屈的压下心中的杀意与怒火,再次咧嘴,笑着道:
“泥……苏兄弟,咱俩有什么大仇吗!既然人都死了,你我之间没必要继续死战吧。”
“……反正就当是交个朋友,一起耍了耍。
“不如现在握手言和?”
这一次,苏铭开口了。
“耍了耍?你管这叫耍?”苏铭深吸口气,一扫地上的累累枯骨,又见到惨死的落叶村村民,他反问道:
“跟你耍过的人,多少化作了白骨,多少残了,多少死了?他们,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我…哪有!”陈墨反驳,“那都是他们不禁玩!”
陈墨顺着苏铭视线扫了一圈,随即摆摆手,冷哼道:“他们哪能和泥……你一样,他们都是些酒囊饭袋,一些贱民罢了,死就死了,你我可是……相见恨晚的知己啊。”
听到苏铭终于停了手,开始与他说话,陈墨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认真的回答了苏铭的问题。
在他看来,只要将苏铭说服,度过这次难关,到时候再让父亲出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这泥腿子。
他相信,以他的身份与地位,稍微拉下身段与苏铭握手言和,那苏铭说不定还要对自己感恩戴德。
他努力的憋出一个笑来,然而接下来苏铭的话,让他脸突然一僵。
“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苏铭神色冷漠,眼睛眯起,心中无名怒火滚滚翻腾,“陈墨,本坊主今天特地教你一个道理。”
苏铭声音低沉,话语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让人内心震慑,这是他当坊主积累起来的。
“世道之下,人命贱如草,命,任谁都只有一条,哪怕你是陈家三少……依旧如此。
“你想耍可以,但最好仔细掂量一下,和别人‘耍’,自己会不会输?又是否能输得起?”
陈墨面色铁青。
只听苏铭冷哼一声,接着道:
“你在屠杀你族人时,虐杀手无寸铁的村民时,可曾想过有一天踢到铁板,如你的族人般,如那些村民般,就这样死去。”
“你是铁板?”陈墨再次抓住了苏铭话语中的‘重点’,他怒吼道,“你也配?!”
苏铭冷笑一声,并没有理会一条疯狗的无能狂怒,他继续道:
“至于我俩的仇……”
苏铭目光更冷,“当初,我在新上任坊主的时候,可是收到了你的‘大礼’的呢。”
当时要不是他洞悉一切,强势镇压刘能与张耀扬,事情不知道要闹到多大。
退一步想,若是当时没有处理好此事,整个柳叶楼在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得安生。
所造成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他日因今日果,有句话我要还给你。”
陈墨抬头。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于我……”苏铭顿了顿,眼中露出寒芒,神力境的气息陡然间全面爆发,“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这些话落入陈墨的耳中,如雷霆骤然划过,轰鸣回荡间,他的心瞬息间便变得紧绷起来,呼吸急促,冰冷的寒意侵袭全身,使得他好似石化了般,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随即,他怒视苏铭:“你不是泥腿子吗!”
苏铭并不言语,调整好状态之后,脚踏飞云步逼近陈墨,手掌磨斧的同时——
危险感知,开启。
金刚不坏,开启。
蛮力,开启。
爆血,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