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陆深的诊断书,轻度抑郁和中度焦虑狂躁……他,是不是也去找过您?”
谢林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他,说:“在我身上费心思了,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的。”
陆祈沉默,他实在不知道弟弟为什么会抑郁焦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拿着自己的一支笔招摇,甚至正好被付梨看到。
要知道,那支笔,其实是永远见不得光的催命符,因为那支笔,在十年前划开了一个男人的喉咙。
十年前,那时的陆祈还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在经历过爱情和事业的双重打击后,一个人来到了海边。
陆祈坐在岸上,看着因为天黑而显得浓黑的水,回想自己窝囊的一生,水在风的推动下拍打礁石,鬼使神差地,他脱了鞋袜踩进了水里。
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水,陆祈猛地一个激灵,差点被涨起的一波潮给推倒。
望着那没有边际的黑,陆祈心中涌起后怕,几步后退,冬天的海,真的冷得刺骨。
要跳海,也得等夏天的时候再来啊,他如是想到,于是蹲在远离海的岸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把自己坐成了石雕。
于是,他便被迫围观了一场追逐、反杀、跳海的惊险大戏,天知道他看到谢林捡起他落在地上的钢笔,狠狠划开男人的脖子之后,心里那叫一个哇凉哇凉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那男人在追逐打斗的时候,一招一式都是朝着谢林这条命来的,可他却在被谢林划破脖子之后果断跳海。
这举动,实在令人费解。
怎么?难道要在被割喉死亡之前,尝试一下溺水窒息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