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准不像是在画画,倒像是在发泄。

脆弱的画板终于承受不住来自主人的摧残,歪倒在地上。

宁杭想起了时易的话,时准是他们三兄弟里天分最高的,继承了他们母亲画画的天赋,却在车祸后,三年没拿起画笔。

宁杭大步冲了过去,将画板重新扶起。

白洁的纸张上被涂抹得乱七八糟,没有一点规律。

时准抓着画笔,眼神疑惑,似乎不懂为什么会画出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宁杭将画笔拿走,又用湿纸巾擦去时准掌心的颜料。

“饭已经做好了了,先去吃饭,好不好?”

时准松了口气,随后笑道:“好啊,我都饿了。”

来到桌边,时准闻着香味夸赞道:“好香啊,宁杭,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喜欢就多吃点。”

“那我可要多吃一碗饭。”

宁杭一边吃一边观察着时准,除了画室的事,时准的表现和出事前没有任何区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杭,明天我想吃水煮鱼,要足够辣的。”

宁杭说了声好。

时准继续说道:“这些日子都在医院,虽然你变着花样给我弄吃的,但还是不得劲,还是辣的吃着舒服。”

家里很长时间没人住了,宁杭将被子全都抱到阳台上晒。

时准坐在摇椅上吃着水果,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就闭着眼神晒太阳,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