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这次的事情,您受委屈了。”
程白术摇摇头,说:“我不过是休息两天,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只要没有影响到整个中医界,这便好。”
边楠认真看了看程白术神色,说道:“程医生大义,等我采访完病人,我们稍后一起吃个饭,对一对台本。”
程白术同意了。
边楠便和蔺霜洁、程白术告辞后,去找被带走的夫妻。
蔺霜洁看着他背影,说道:“这导演,看着不像是会乱来的人。”
程白术说:“就是熬夜熬得过多,有些伤到心血了。”
蔺霜洁一下便来了兴趣,抓着程白术仔细询问面诊的奥义。
边楠来到那对夫妻面前,这对夫妻不是本次行程重点,甚至对于他们的采访也不一定能够纳入正文之内。边楠问道:“请问你们对程白术医生是什么看法?”
闫军再次警惕起来,再次重复询问,“你是官方派来的,还是随便什么小报社来的?”
边楠无奈,第二次重申自己的背景,还将工作证给他们看。
两夫妻这才再次配合起来,边楠若有所思地问道:“这是前面还有别的记者或者导演来采访你们?”
闫军有些无奈,说道:“是的,一开始我们知道程医生被举报了,有记者来采访,我们还想通过记者来告诉别人我们没有想要举报程医生,甚至非常感谢程医生。可是那记者断章取义,导致程医生被网暴。我们夫妻很愧疚,可通过医院,通过网络,我们的澄清没有人听,还以为我们被威胁了。天知道,程医生救了我爱人的命,我不感谢他,难道还上赶着反捅一刀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非常害怕稍微好一点的局势,因为无良记者媒体,再次出现对程白术的不利局面。
闫军眨眨眼,在笔记本上画上只有自己看懂的字符,继续重复道:“请问你们对程白术医生是什么看法?”
任如兰握着闫军的手,说:“我应该是医生最讨厌的那种病人,病情严重,不遵医嘱。我发誓,在事发之前,我一直以为我自己身体还不错,除了有点贫血。所以对于医院和药物,都是能避则避。”
边楠看了看资料,一脸的不能理解,功血病史,贫血病史,还有心功能不全,后续并发心衰。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身体还不错?开玩笑吗?
“在抢救之后,我再次醒来,我才知道我竟然险些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我非常感谢程医生,要是没有他,我可能早就不在了。至于网友所说的,超剂量使用有毒中药一事,我觉得这个并不重要,我如今坐在这里回答你的问题,就是最好的答案。”
闫军握着任如兰的手,补充道:“当时我全程都在,我会更清楚一些。当时药方因为剂量过大,是不愿意配药的,是程医生及两位主任力保,我这才成功拿到中药。拿到中药之后,也是程医生亲自煎煮,并要求鼻饲灌药。短短半个多小时,就止血成功让我爱人开始脱离病危状态。前些天出院后,我爱人将中药喝完了,现在再次来复诊。我希望借着这一次治疗,让我爱人的身体素质恢复到一定情况。”
说罢,闫军又说了件和程白术有关的趣事。像是他们准备出院时,急诊那边再次转来一个心衰重症的患者,这患者原本是要被急诊送到心内科的,是病人强烈要求要找程白术,这才转到了心外科。
边楠算了算时间,居然还是在舆论最为激烈恶毒的时候?他好奇问道:“你们不觉得程医生超量使用有毒中药,是在害你们?”
闫军挥挥手,说道:“以毒攻毒呢!以前李老先生还在的时候,也是最爱这么用,我三叔公就是李老先生治好的。程医生大概也是跟李老先生学过的,我们相信李老先生,也相信程医生。而且……”
边楠认真地看着闫军,闫军继续说道:“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流氓,一百克的附子程医生只开了一剂,又不是长期服用,网上那些人不是在瞎扯淡吗?放疗不还是用辐射来治病吗?辐射不也是有毒的?”
边楠有些意外地看着闫军,真没想到对方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语。
闫军摸摸脑袋,说:“这些话都是心外科的林医生说的,当时我爱人险些命丧黄泉,自然是先救命重要。”
闫军反复说来说去,都是救命!为了保命,其他东西都可以往后退一退。
采访结束后,闫军和任如兰两人携手离开。
边楠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琢磨着,任如兰真的能洗心革面?前面那么轻忽自己的病情,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抢救,就彻头彻尾地改变?
罢了,不管,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边楠便和心外科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