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四天到第七天都是义诊活动, 新增的交流会成员因为没有事先备案,并不好出面义诊活动。于是,这到了第四天,就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前往韩医学院设定好的地点进行义诊活动,而另一拨则是自行找了个场所继续交流会。而王教授则是被归到后者去参加新的交流会了, 毕竟他一个干外科手术的, 没有无菌条件,没有手术刀,他是不可能去义诊的。
然后,王教授就能理解仝鹤所说的, 这些新来的中医大佬们是冲着他来的意思了。王增涛教授人到中年, 受宠若惊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万人迷!
第一天的义诊,中医这方十一个人惨淡得有些出乎意料。隔壁韩医红红火火、大排长龙,而中医这边小鸟三两只, 一听说是中医不是韩医, 立刻掉头就走。十一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最后, 还是一个棒国留学生张望了一下,往中医这边走过来。程白术一开始还以为他走错地方了, 用翻译软件和他说:“这里是中医,隔壁是韩医。”
这男生点头,开口却是华语,说道:“没错,我找的就是中医。”
其他人的视线看过来,原来是华国人,他乡遇故知啊!
这男生自我介绍,叫卫哲,现年23岁,是浙省人,来棒国攻读研究生。他其实是来报信的,他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昨天在棒国社交媒体上出了一个视频,大概是说中医比不上韩医,中医起源于韩医。视频里还附带了你们的头像,内容都是韩医说什么,你们只一昧地点头,不做反驳。”这言行举止可不就是做实了中医不及韩医吗?
十来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卫哲推了推眼镜,看着程白术,说道:“我认识你,我出国前在热搜上认识你的。我也相信中医是韩医祖宗,被这么颠倒黑白,你们不生气吗?”
程白术叹息一声,说道:“现在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无语。”早就在交流会第一天上午就将该生的气都生完了,知道对方是什么德行的人,哪里还会和他多生气。一如那句鸡汤文学,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无语的是,这些棒国人正经事一点都不干,专干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卫哲面露同情,显然,他在棒国呆半年了,也是一样的感慨。他问道:“那你们怎么办?就不管,随便他们黑了吗?”
说罢,他还指了指旁边的大队伍,那边的棒国人还不住地朝着他们指指点点。
程白术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老教授们,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们稍后会和大使馆联系的。”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自然还是要交给大使馆更为妥当。
说罢,他看向卫哲,问道:“那你呢?你要不要顺便看看病?”
这下吃惊的轮到卫哲了,“啊?看病?看什么病?”
程白术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双眼红血丝明显,眼下黑眼圈和眼袋明显,大概是许久没好好睡觉了。而且看你这伸出来的手腕,这么细瘦,左手手腕桡动脉塌陷,分明是精血大亏之相。行了,你与我们有缘,还是好好调理一番吧。”
卫哲越发吃惊,却也没有反驳,显然被程白术说对了。卫哲挠挠头,知道这些中医都是真正的大佬,眼睛一瞟都知道他的病症在哪里。想起以前老妈想给他挂这里面某个老中医的号,一号难求,结果这些大佬在棒国义诊,却无人问津。
这种巨大的差异对比之下,只会让人觉得世事无常。
于是,卫哲也坐了下来,说道:“我有十年的抑郁症病史,入睡困难很久了。最近还确诊了焦虑症,双相情感障碍。”
这次主动出来的正是卫哲母亲想帮卫哲挂号却始终挂不上号的范飞星,范飞星今年58岁,头发却依旧乌黑油亮,脸上褶子也不多,乍一看,只会以为他四十好几,绝对猜不到他已经快要六十了。卫哲强调道:“我擅长治疗精神障碍,并不是其他的同好不能治,只是我的经验更加丰富一些。”
卫哲了然地点头,说道:“我知道的,你们中医都是全科医生!范教授,其实我妈妈以前想帮我挂您的号,只是您的号源实在抢手。”
范飞星笑道:“小友,这可不就是有缘分了?我们中医可是最讲究缘分了,稍后我们加个微信,等你药吃完了,微信找我调整药方。”
卫哲一愣,立刻说道:“好的,没问题,范教授!”
范飞星细细地给这个年轻人摸脉,他这右手的手套一脱,露出的却是几条泛白的疤痕。那位置,也只有割腕才能留下。
现下无人,程白术索性站在范飞星身后,想看看范教授是如何治疗精神类疾病的。摸完脉后,范飞星先是问了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