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三岁小孩不去幼儿园。
姜换看出了他无边无尽的难过,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正确率很高:失去亲人是终身伤口,一次也没有愈合时急需被抚慰。
他没有拆穿喻遐,边说“之前不见你爱哭”,边让他坐过去到自己身边来。
拉着胳膊的力度很轻,动作也宛如呵护一样小心翼翼的,唯恐稍有重量就会一把拽断他哪根骨头。可喻遐不仅没有被安慰到,生理的眼泪反而终于连上那根载着悲哀的神经,随即没来由地抽噎一声,径直泛滥。
喻遐嫌自己太不可理喻了,赶紧偏过头不让姜换看自己,一遍一遍地抹脸。
姜换强硬地扣住他不许他躲,用拇指帮他擦眼泪,很耐心地擦了好久,但喻遐憋了太久的委屈流不尽,反而被他擦得愈发汹涌。
他没有叹气也没有觉得烦,眼神依然专注,连食指一起用上抹小狗似的揉了半晌,还不见起效,想着好像没有遇到过比喻遐更爱哭的对手戏演员,至于别人,更没有发挥空间,顿时理论与实践经验一起失效。
姜换凑近他看了看,放软声音哄:“要怎么样才不哭啊?”
喻遐一开口,鼻腔堵塞,状似欲言又止。
不是嚎啕也没有哭哭啼啼的,就只流眼泪,眼角鼻尖的胭红颜色连成一片,看上去一塌糊涂,可喻遐只表情平和看向姜换,这些眼泪和他无关一般,他闻言擦了擦脸,手指和姜换的碰到一起时才察觉到在颤抖。
“我没……”
“再哭我要亲你了。”姜换完全没办法似的说。
这是他很久前从某部无聊爱情电影里看到的方法,有意调节气氛,姜换话音刚落就凑上前,鼻尖几乎碰到喻遐的,停在他一个呼吸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