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春明市时夜幕将至,落霞被绿皮火车甩向遥远的城市天际线,喻遐靠在车窗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夕阳,直到眼眶酸痛,不得不伸手去揉。
他擦了一手咸而苦的湿润液体,坚持了一路的冷静面具终于崩塌。
K字头绿皮火车带走喻遐,大约等他到达第一个大站的时候,姜换出现在春明火车站的出站口,歪歪斜斜靠着墙边。
十分钟后,他掐灭烧到一半的烟,看向从人流中走出来的颀长身影。
男人不算太高,很挺拔。他戴鸭舌帽,头发剃得很短,两鬓处只留下一层青茬儿,让他本就十分立体的五官越发如雕塑一般。轮廓深邃,眉眼还算清秀,长相乍一看有点普通,却偏偏让人在平凡的初印象后忍不住看第二眼。
尽管已经提前被打过预防针,姜换还是觉得褚红这段时间的变化确实大,特别是发型,跟寸头差不多了,几乎让他没敢认。
褚红也看到了他,走过来说:“等多久了?”
姜换没答,他看一眼褚红两手的黑色单肩包,沉默地帮他提过一只。
入手就觉得不对劲,包里大概是褚红那些价值连城的设备,装满石头一样沉,扯得姜换左肩一阵酸胀,筋骨突突跳动,他把包立刻换到了右手。
男人注意到这个不太正常的动作,拍拍姜换,示意让他还给自己。
姜换不看他,一直埋头快步往前走。
褚红在后面跟了两步实在看不过去了:“肩膀不舒服就别提,你装什么装。”
说罢直接上手,这次姜换没坚持了,他把包还给褚红,视野内某人有些瘦削的身材拎那么沉两大包竟一点也不摇晃。
姜换单手插进兜里,这次脚步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