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遐拽着书包带无意识地拉扯两下,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太糟糕,掏遍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点东西能提起姜换兴趣。但对方也对他够意思了,被他打扰,没有像传闻中那样黑着脸不配合,没说任何的冷言冷语驱赶他。
喻遐的开头不太顺利,他结巴着“我”“你”了几句,笨嘴拙舌,逻辑半晌不得要领,却始终不嫌够似的一直牢牢地望向姜换,目光热得过分。
姜换坐在对面,眉心疑惑地一蹙,舒展开后紧跟着对上了喻遐的眼睛。
他这次把书合上了,探过身:“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我……”
特别喜欢你,的作品。
简单一句话已经被连续几次欲言又止冲散了字词结构,喻遐眨眨眼,他手指酸得握不住,脚底像踩了团稻草嘎吱作响。
他终于费劲地从书包外掏出那张折成四个方格的纸,递过去。
有什么“咔嗒”一声,好似掉落,但喻遐太紧张也太尴尬了,压根没注意到。
姜换先是迷惑,接着有大概三秒钟空白。
他笑了,细长的眼角一弯,几乎忽略不计的笑纹从鼻梁两侧浮现,旋即又消失了。因为姜换摊开那张纸放在桌面,带着不好形容的揶揄,指了指上面潦草的素描,指了指自己。
“……我啊?”他问喻遐,“你画的?”
浅笑来得快走得也快,喻遐却突然一点儿也不紧张了。
他直视姜换,那双眼睛比银幕中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