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宴瑞林走了,他快步跟了上去。
单论能力,何泓明其实远不如宴瑞林的上任助手,但他要更加听话,所以宴瑞林抬了他。
就像职场里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身处高位的人,最需要、最信任的不是能力够强、手腕更硬的工作机器,而是忠心耿耿、唯他马首是瞻的狗。
总有一天,宴瑞林也会去抬自己的两位儿子,当然不是为了再养两条听话的狗,他又不开养殖场,养的狗太多,反而占地方,喂养也需要本金,回馈跟不上,也就不值得。
他需要的是儿子的传承,传承自己纯正的血统,传承自己的优秀,在他的掌控之下,让血缘亲情得到最大化程度的利用。
宴之峋不要宴瑞林的抬举,更不需要抬举下的衍生品,名誉和地位——就算宴瑞林没把他当狗,这些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条拴狗的链子罢了。
额头被砸了一下,左肩也被砸了,偏偏砸的都是脂肪含量低的地方,宴之峋能清晰地感受到骨头处传来的痛意,他转了转胳膊,更疼了。
没走出几步,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见了赵蓝心。
“阿峋。”她叫他。
冷白灯光下,她的脸也被衬得格外白,偏向病态的孱弱,唇膏被她抿尽,窥不出血色,只能看清上面的咬痕,
他知道她有话想说,于是安安静静地等着,不催促,也没有泄露半点不耐烦的情绪。
赵蓝心又咬了咬自己的唇,投落到墙上的影子单薄脆弱,和言笑一样,她也有翅膀,只不过碎得不成样子,没有药水缝补的痕迹,呈现出最原始的弱小,一眼,就能窥探到她没有任何反抗精神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