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呵,”周韵仪冷笑了几声,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恨意,“因为她赵曼琳有尿毒症。”
傅真表情凝固,感觉周围一阵彻骨冰冷。但她依然不敢相信,“您是说……”
“对,”周韵仪打断她,惨淡一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三十几年了,我们母子俩在这个家,每一天都如履薄冰。赵曼琳那个阴魂不散的死女人,死了都害得我们母子俩无法冰释前嫌。”
周韵仪沉浸在她自己的叙事里,傅真顾不上礼貌,焦急地追问到:“三哥他给赵阿姨捐肾了吗?”
“不然呢?”周韵仪表情有些癫狂,像极了大宅门里的九红,“你以为赵曼琳凭什么对情敌的孩子那么好。还是我们启山拿命换来的。事后我才知道,他们让我生下他,本来就是抱着这个目的!”
傅真无法确认周韵仪说的有几分真,但她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这哪里是金粉世家,这分明是金枷玉锁。
“好在那个女人天生就是命短,”说到这,周韵仪忍不住开怀地笑起来,笑声宛若清脆的银铃,“哈哈,她还是苟延残喘,早早地死了,真是老天有眼,哈哈哈……”
气氛瞬间变得莫名地诡异。但傅真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疼,“三哥知道这些吗?”
周韵仪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着反问:“这么残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呢?”
然后,她也不等傅真的反应,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并重新陷入癫狂:“我宁愿他以为自己活在无私的爱里,宁愿他以为自己无意之中发现他亲爱的曼琳妈妈得了尿毒症,宁愿他以为是他小小年纪能骗过那家子人偷偷去配对,宁愿他以为配对是奇迹般意外成功而不是别人早早得知、期待已久,宁愿他以为是他自己勇敢地不顾阻挠心甘情愿捐肾,而不是别人可以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