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忙又推开门,几步走过去,怔在门口。
墙上的镜子被狠狠砸裂,盥洗台上到处都是飞溅的镜子碎片。
程稷南站在那儿,缓缓拆着缠在手背上的毛巾,鲜血洇红了雪白的毛巾,又顺着手腕往下淌。
“哥……”程稷北皱眉叫了一声。
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就觉察出他心情不好,可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能让他发这么大的火?
“出去。”
程稷南凌厉的目光瞥,随手把弄脏的毛巾扔进垃圾桶里,推开杵在门边的程稷北,走到床头柜那儿,拿出一个医药箱,也没消毒,直接扯出纱布来缠手上的伤口。
程稷北见他一只手不方便,遂过去帮忙。
程稷南冷声道:“让你滚,耳朵聋了?”
任程稷南如何说,他都低着头不言。
包扎的手法很熟练,又快又好。
程稷南刚才发泄了一通,心底一直强压着的火气也散去了些,打量了眼幼弟的杰作,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没继续学医可惜了。”
能得一句程稷南的夸赞可不容易,程稷北摸了摸鼻尖,适才兄弟俩之间紧张的气氛也仿佛散去了。
他耸了耸肩,回道:“还是商科好念,没那么大压力。”
程稷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来,咬了一支叼在嘴里,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打火机的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