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待遇差别太大了,简直就是南极与北极,一个富可敌国,资产可劲造都造不完,两间日进斗金的铺子说送就送,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一个维持自己府上的开支都成问题,还要靠典当首饰度日,实在是匪夷所思。
浅樱眸中染上一层冷色:“还不是母后偏心,十根手指有长有短,可母后真不是一般的偏心。”
“犹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地方诸侯上贡了一批新鲜玩意,具体是什么我忘了,反正是很稀奇古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我们姐妹都很喜欢,都想要那东西,结果就因为十九妹喜欢,母后就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全给了十九妹,半点都没考虑过我们。”
“还有一次,我和十姐钻到宫里一个紫藤萝花径里采花,正玩得高兴,十九妹突然窜出来,像只高傲的孔雀宣誓主权,说这是她的地盘,让我们赶紧走,我气不过和她争辩了几句,却被她推倒在地,额头磕到一块碎石子,差点破相毁容。”
“母后知道这件事以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训斥了十九妹几句,就让十九妹回去了,倒头就重罚了我和十姐,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一旦我们和十九妹起冲突,母后只纵着十九妹的性子,不罚她,只罚我们。”
“后来,大家都陆续离宫独自建府,也分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资产,母后就把十九妹从燕州接回来了,还把自己以前一步一步打拼下来的资产全部陆续过户到了十九妹名下。”
“全部吗?”卫泽兰浅色的眸子看起来十分淡漠,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不错,就是全部,众所周知,在母后称帝之前天启国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母后是靠着自身能力一步步往上爬,从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最后打破世俗观念,成为天启国首位女帝。”
“在这期间,母后为了招兵买马发展了不少产业,如今全都到了十九妹手中。可以说十九妹现在手里握着的是母后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她不有钱谁有钱?”
“可是,刚才听说太子殿下与陛下势同水火,关系并不融洽。”卫泽兰更是不理解。
浅樱冷哼一声:“人是永远都无法彻底满足的动物,有了这个就想得到那个,可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十九妹觉得母后待她不好,但她却不明白,母后能如此待她,已经羡煞我们众多人了。”
“再说了,十九妹如今敢肆意顶撞母后,和母后对着干,可都是母后亲自惯出来的,怪不得旁人。”
“那在殿下心里,如何看待太子殿下?”卫泽兰问道。
“就是简单的有点嫉妒吧。”浅樱拿帕子印了印眼眶周围,“我以前从来不嫉妒她,而且很安于现状,觉得过好自己的就行了,直到后来母后硬生生拆散了我和槿安,逼我嫁给一个权臣,我才知道一个没有权利后台,不思进取的王姬到底有多可悲。”
“我有时常常在想,如果我有十九妹那样的资本该多好,就算母后逼迫,大不了效仿十九妹逼宫造反,以此来扞卫自己的权利和尊严,那样的话,我和槿安或许不会走到今日阴阳永隔这一步………”
说到最后,浅樱的语气咽噎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伤心的事。
“殿下……”
卫泽兰想打断不让浅樱继续说下去,和浅樱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这个叫槿安的男子是浅樱殿下心里永远的痛,但凡提起就伤心不已。
浅樱一直心情抑郁,很多事憋在心里太久了,实在不吐不快,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带着几分怨怼:“母后自己当年爱而不得,没有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所以她只知道我为了一个男人第一次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来,却永远都不懂得我和槿安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