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四海学校内的楼栋也逐渐熄灭了灯光,只余盏盏路灯点缀昏暗,偶有巡逻保安的电筒闪过,或是惊起扑飞的夜莺,或是搅乱竹林深处的幽恋,给陷入寂静的校园多了几分生气。
终于温习完今日功课的周灏,抬起头看向隔壁床的冬生,正要向他高声宣布自己完成了艰巨任务,便发现床上的某人已熟睡地发出阵阵鼾声,只好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课本,径直去完成洗漱。
洗漱完毕的皓皓同学,又悄悄地走进了屋内,将某人的鞋子脱去,为其轻轻盖上了被褥,才返回自己的床铺准备睡去,躺在床上的周灏,先思念了爸爸和可爱的曾莉姐姐以及故乡的阿婆阿公与爷爷奶奶,再感谢了老天爷让自己认识了冬生这样的好朋友,让他不再抗拒学校和学习,才在困意的袭来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冬生在睡梦中被周灏叫醒,伸了个懒腰,他感觉之前身体上存在的负重沉溺感减轻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命途羁绊弱化的原因,还是因为睡了个好觉的原因,隐约中他能察觉到命途的力量在削弱,简单洗漱后,两人便结伴向食堂走去。
“走咯!”手里拿着打包的早饭,冬生挥挥手和站在四楼的周灏分别,周灏还是看着他消失在楼道后,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班级,只是他刚迈步跨入教室门,便察觉有几道目光,不怀好意地盯上了自己。
他没有四处张望去寻找那些目光,因为除了经常欺负他的那几个学霸,大部分同学对周灏的态度都是漠视,周灏笔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后开始吃自己打包的早饭,教室另一个角落,胖子斜倚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坏笑,饶有兴趣的盯着周灏,他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敢拿回自己的饭卡。
“是他自己拿的嘛?”坐在旁边的高个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显然他不相信傻子有这个胆量,虽然他不屑于欺负傻子,甚至搞不懂为什么胖子这么喜欢欺负他。
不过,谁叫他和胖子家是世交呢,他看了眼隔着几个座位的瘦小矮子,至于这个舔着脸来巴结他们的矮子,老实说他并不认同矮子是一路人,主要是胖子乐意,他也就默认了。
“谁知道呢?”胖子将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盯着周灏,忽然嘴角上扬,脸上带着兴奋之色,“等会问问不就知道了呗,呵呵。”以前欺负这傻子,他都是一副认怂死相,这次居然有反应了,这反倒让他来了兴趣。
胖子也是转校过来的,以前在他爸公司所在的市区读书,由于他喜欢上了某个女生,可惜那个女生不识好歹,拒绝他后,跑去喜欢学校声乐队某个会弹钢琴的乐色。
于是某天他找了几个兄弟,当着那个女生的面,用钢琴盖压断了乐色的八根指头,看着那个乐色痛哭流涕求饶惨叫的模样,胖子心里兴奋极了,你不是会弹钢琴吗?这会怎么不弹了?在反复用钢琴盖折磨到那个乐色哀嚎的痛晕过去后,胖子欣赏着那个女生惊恐绝望的表情,面带微笑很绅士的带着兄弟们把她请到了体育器材室,被赶出教室的声乐队同学,赶紧去叫来了老师,老师和同学在教室找到了痛晕过去的男孩,也在器材室找到了伤痕累累衣不遮体的女孩。
虽然,老师及时地拨打了急救电话,可惜男孩的手再也无法抚摸琴键了,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手,而那个女孩也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转学后几度割腕自杀。
胖子是在当晚被警察找到的,当时胖子还在他妈妈的店里请兄弟们吃喝,畅谈今天办的好事,他绘声绘色地描绘那对狗男女在他的手里绝望痛苦的哀嚎,这让他的整个人都舒泰到了骨子里,就算警察将他带走时,他也面带微笑,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未成年,他也知道有钱的父母很快会把他捞出来的。
果然如他所料,作为未成年加上他父亲花了大价钱,最后他在家被关了一年多,只是告别了以前的兄弟,经过改名留级转到了现在这个学校。来这学校的时候,他爹难得告诫他,这里的人都是身份地位不比他差的,让他别像以前一样捣蛋,多结交同学以后有好处,胖子虽然是个坏种,但是他也很聪明,就像他会先查清楚弹钢琴的乐色和那个女生的背景和生活作息,在合适的时机用最快最短的时间做最狠的事一样。